我叹了口气,说,只要你上我拥抱一下,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你不要误会,我只想拥抱一下你。我轻轻地说。
很多次,我在自己编织的梦幻中拥抱着小敏,感受她颤动的娇躯,捕捉她心灵悸动的情感。
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
我看到,黑暗中,一个身影拿着一把长刀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
长刀很锋利,在黑暗中闪闪地发光,惨白的光。
心,情不自禁地狂跳起来。呼吸,慢慢地急促起来。
我知道我自己紧张。
我的左手在暗中摸索,在找寻灯的开关。我的右手在地上捡起了一块东西。
好,是谁?高小敏说。
我无语,左手突然按下灯的开关。
灯亮了。
就在此时,那身影快速冲了进来。可灯光太亮了,我们三人眼睛长时间呆在黑暗中,一时适应不过来明亮的灯光。
也在此时,我右手本能地把东西奋力朝身影扔了过去,砸在身影脸上。
可惜,我找到的只是高小敏的鞋子,并没有创伤那身影。
灯光中,那身影转过脸来,赫然是高老师。
我不知道高老师怎么会变成这样,但现在的高老师实在是狰狞的野兽。
他的脸部肌肉不规则地抽动着,眼中如野兽般露出凶光,神经质似的冷笑,手上青筋暴出,嚎叫着挥刀劈向我。
※ ※ ※
很多事情是过后才感到后怕的。在当时,我只记得凛冽的刀风,彻骨的疼痛。我知道我被刀锋划过,很锋利的武士刀,轻而易举的从我身上分开某部分。但我一直在跑,在躲。我冲出了房间,冲出了高家,冲出了大楼。
我甚至没有听到高小敏的尖叫声,我只听到风声,尖锐的破空声,那声音一直在我耳边缭绕,不停地威胁我脆弱的神经。
后来,听保安说,我能不死是件奇迹。当高小敏通知他们时,我已经成为一个血人,谁也不清楚身上被划了多少刀。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输了800血才把命捡回来。
我想念小敏。
我不知道她能否承受这一切。
一个,是她至亲的人,却残忍的杀死她另一个至亲的人。
生活总是把她残酷的一面无情地强加于不幸的人上。
听说,高老师并没有坐牢。
因为高老师精神失常,用比较专业点的术语来说,高老师得了双重性格精神分裂症。
据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精神病,主要是因为小时心灵受到过分的刺激产生另一种不同性格,这种性格平时被隐藏,但受到外界诱因时很容易发作。发作时一般都很无情很残忍很疯狂很没有逻辑观念。
问题是,医生也对高老师的病状感到疑惑。一般这种病症都会很早就出现,象高老师这么大年龄才发作的很少见,而且也不知道高老师最初的刺激是什么。
高老师被强制进了精神病院,可绝大多数时间高老师都是个清醒的人,那个我们熟知可亲的高老师。可悲的是清醒的高老师根本就不知道不清醒的高老师做了什么。
※ ※ ※
我说过,我想念小敏。所以我一出院就回到高家。
高小敏对我的到来不置可否,也许,她有点麻木了。
她的脸色很憔悴。人也柔弱了很多。
她没有离开这里,因为在精神病院的高老师还需要她。
但她,开始,想逃避了。逃避现实最好的方式就是喝酒。一醉虽然解不了千愁,但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
我不知道别人对好人是怎么定义的,但我认为世上只有两种好人。一种是天生的好人,这种人以助人快乐为自己快乐的源泉。可惜我认为这种好人就是有也死得差不多了。另一种好人就是具有其他目的故意以好人的身份掩盖企图的人。我们知道,黎医生是高老师在这城市唯一的好友,也是一个公认的好人。所以,即使在精神病院,高老师也是很郑重的请求黎医生照顾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