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锦云慈和习洛做出反应和回答,锦廉玺又自言自语地说道,“听宫里的老人说,他也是被强行抢进宫的。他进宫之前已有妻儿……”
锦云慈对这些陈年旧事完全没有兴趣,她恨极了那个抢自己女儿男人、杀自己亲外孙女泄恨的太后、苏绾。
她被贬去边疆生活了那么多年,她苦苦支撑,在边疆拜师再扩充自己的杀手组织,都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一洗心头之恨。
如今,她好不容易回了京都,进了皇宫,她决不允许有任何意外,让苏绾有一线反击的机会!
而她从小活在权贵相争的环境中,比谁都明白只有权利才是最神通广大的东西。
“你说夺取王权对你来说易如反掌,你讲讲看。”
习洛见锦廉玺已经陷入一种莫名的情绪中,便恭敬答道,“皇上说,朝中大臣早已对太后的专横跋扈怨声载道,只是敢怒不敢言。到时只要有另一势力崛起,许多大臣肯定会纷纷倒戈。最重要的一点是,太后之前选拔的大多数雅郎,都是出身于权贵之家。”
习洛望了一眼锦廉玺,见他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他便继续说道,“宫中已经明文昭告天下,每一位雅郎的具体身份和死亡情况。所以这些雅郎即使并没有死去,但他们也不敢回家,他们的家人也不敢接纳他们。毕竟,谁也不敢担上一个欺君大罪。”
锦云慈听得云里雾里,但又觉得锦廉玺这个计划又有一些道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了。
锦廉玺拍了拍锦云慈的肩,“皇姐,你就放心吧。不会出差错的。”
锦云慈再次扫了一眼远处的那些人,只好点了点头。
锦廉玺抱着锦云慈的肩,“皇姐,等我一下,我和习洛去跟头领交代几句。”
锦廉玺和习洛来到一个精壮的男子面前。习洛拍了拍他的肩,只说了三个字,“拜托了。”
锦廉玺什么也没说,只是垂手望了一下夜空,便转身往回走了。
习洛赶紧跟上,锦廉玺望着欲言又止的他,主动开口问道,“为何不让公主知道我们的军队,却编那些理由骗她?”
习洛点头。
“她的性子太过于急躁,报仇心切,我怕她会毁了我的计划。”
习洛再次点头,目光却落在别处。
习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原来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湖泊,里面浮着一朵一朵的、类似于芙蓉花的大花。更加美妙的是,森林中的萤火虫在那些花朵上飞舞着,就是燃着的花灯灯芯。
特别是她和云子青被双双陷害的那天。锦廉玺把她敲晕之后,到底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没有可能云子青真的不是被锦廉玺所伤……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云凰干脆翻身下床,随便披了件衣裳,就出了琚宫。
深更半夜的皇宫,十分冷清。云凰有些害怕,想起那些关于怨鬼的传闻,脚下的步划就出奇的快了起来,没一会儿工夫就来到了久和殿。
久和殿里只亮了几盏昏暗的烛火。
守夜的宫女太监都倚在墙角睡得很深了。
云凰也不去叫那些宫女太监,自己摸到了锦廉玺的床前,推了推背对着她躺着的锦廉玺。
锦廉玺的身子僵了一下,微微偏过头来看云凰。
原来他没睡着。
云凰就地坐在床边,声音细小如蚊蝇,却是开门见山,“皇上,真的是你刺伤青……常亲王的吗?”
锦廉玺沉默。
云凰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以为他是默认,担忧又不甘心,所以她又问了一遍。
锦廉玺扯过旁边的一床棉被盖在自己身上,淡淡答道,“嗯。”
云凰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霍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锦廉玺的侧脸,“真的?”
躺在床榻上的锦廉玺毫不犹豫,再次回应,“嗯。”
呵呵,不过,人家自己都承认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云凰转身,阔步离开。
听见脚步声已经消失,“习洛”从暗处走出来,推了推榻上的“锦廉玺”,“锦廉玺”也赶紧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