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过来看看!”
白楚峰闻讯马上赶过去,在远处的坡顶慢慢呈现的青鬃马,却发现田芷箐已不在马背之上,以为是出了什么状况,便关切地喊:“别慌,我来了!”
但到了青鬃马身边,见田芷箐只是蹲在地上,她面前还躺卧着一个士卒打扮的人物,只是夜里太暗,手中也没有任何照明,根本分不清是谁家的士卒。
此时田芷箐吩咐白楚峰按住那士卒脖子几处,自己在那士卒身上边抚边按便点刺,不一会那士卒开始有了一些颤动,白楚峰于是就问:“女侠,如果此人是袁绍的兵,那你打算杀还是不杀?”
“就知道杀杀杀,怎么也是一条人命!”
白楚峰被田芷箐如此教训,心感忽然各种滋味交集,呆呆地站立一旁,并沉思着什么。
而不多一时,那躺卧在地上的士卒似乎已经能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尽管很虚弱,还是连忙解释道:“我……我不是……不是袁绍的……兵……真的……不是……”
“那你家主公是谁?”田芷箐问道。
“是公孙瓒,我……是邹丹……邹大人麾下的……屯长。”
“是你的人,你自己跟他说吧!”田芷箐闻言,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就走到一旁,但并没有离开。
“你是邹丹的屯长,怎么会在这里,看上去不见是有伤,怎么倒下了?”白楚峰蹲在那人面前仔细察看之下好奇地问道。
那屯长迷迷糊糊之间却没有回答白楚峰的话,而是谨慎地问:“你是什么人。”
“你看清楚,我是谁?”白楚峰鼓起嗓子,一派爷们地反问过去,还把脸凑过去。
“你……”那屯长凑近看看,又看了看,虽然有些昏暗,但还是恍悟起来:“公孙将军……”
屯长是兴奋了一会,但突然接不气来,瘫躺在地上激动不已。
“兄弟,镇定,是不是辽西发生了什么?”白楚峰看见这状况,预感到一些不妥。
“将军,王门……叛变,诱杀了邹大人,同部弟兄不服……者皆杀,并……并围攻……令支,将军……府……危急,特请……将军相救!小人……正赶往涿郡,为躲避乱军……在山间失足,幸苍天有眼,将军……”那屯长流涕说道。
总算在间断之间把事情都说了一个大概,却令白楚峰的头皮都开始发麻,转头望向田芷箐,后者是一脸怜悯的神色。
……
“令支若破,公孙瓒在幽州的一切都完了!”白楚峰摇摇头,又说:“只是刘夫人和公孙续都困在令支,我……可我怎么救得了他们?”白楚峰在田芷箐面前懊恼着,想到公孙续,这趟令支就是不去也得去了。
“将军……”
在一边安躺的屯长恢复了不少,忽然呼叫起来。
待白楚峰和田芷箐二人走近,屯长吃力地从怀里拿出了一张还是被黄蜡封存完好的信卷,交到了白楚峰手上,说:“将军,这是刘纬台先生嘱咐小人交给将军的。”
“刘纬台……”白楚峰拿着这封信,虽然还没有拆开,但心里却像安然许多。
————
“叔叔,父亲可会来救我们?”
“这个自然,你父亲可是威震北方的白马将军,这区区王门卖主求荣,必死于你父亲手上。”
令支县公孙府上,公孙续望着满是密云的天空,忧心忡忡,身边的刘纬台只好如此出言安慰。
不一会,公孙府中忽然一阵喧哗,震惊上下,皆因一人被哄抬而至,而此人胸囗上还插了一支羽翎被染红的箭矢,痛苦的嘶叫悲了众的心。
“叔叔,已经是第六个了,也不知道父亲知道此事与否?”
公孙续并不乐观,令支县城外满满是人,王门斩杀邹丹后煽动士卒,加上近年“公孙瓒”的“给力”表现,很多跟随公孙瓒的士兵都感到被冷落,心中难免有不满,便随王门进攻公孙家所在的令支县城。
只怪事情来得太突然,公孙家来不及离开,刘纬台只好让敢死忠勇之士拼死突围,到涿郡报信,好解危机,只是连日来不断有受伤的信使被送回,战死之人自然不计其数。
“叔叔,城南外有一军前来,好像是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