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充满挑战与未知的,灰·默罕默德曾无数次的想过自己该面对什么,但当一次次的被戏弄后他懂得了耐心,但这次灰不知道这次将决定了他今后的人生。
“难民小子,去把我的篮球捡给我!”灰·默罕默德进了这个庄园的第二天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大城市的孩子,他的球技连人家一根毛都不是,人家高大,动作行云流水,假动作迷幻的他左摇右摆,一次次戏耍,而且那个汉顿强烈的要求不让灰·默罕默德碰球,除非能从别人手里抢下。
难民小子成了灰·默罕默德的专有名字,查克斯送他来了就走了,什么都没说。
一个简陋的房子,一张床,一张椅子,一张桌子,几个破烂的篮球,这几个篮球是淘汰的东西,其余什么都没有,而且他被要求如果成为不了这个汉尔顿篮球庄园优秀学生是不能出门,也就是汉尔顿中学的替补队员。至于上学,更简单,汉顿用一个视频给他,而且指着屏幕告诉他那是他的班级,那些是他的同学,眼前这些是你的课本,你学不好,打不好球,那么好,一年后给我滚蛋,走的远远的。
中国有个巨人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汉尔顿中学后面的汉顿篮球培训中心,这是依靠汉尔顿这个篮球名校而生存的东西,他就是那天查克斯来的庄园,里面有五个露天篮球场,两个室内的篮球馆,一个是主场,一个是培训场。
在室内的培训场——
“滚蛋吧!”灰·默罕默德受够了,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是他的,而且只要有人要练习进攻最先找的防守就是他,这些孩子没有一个喜欢防守,而一些高大的则过了他后来个扣篮,羞辱他一番,觉得他就是世界第一一般。
“汉顿老师不是说你在约尔时牛逼的不行吗,怎么牛了呀,单挑吗?不是我瞧不起你,让你一只手都可以!”这个让灰·默罕默德捡球的白人男子是这期东部中学生得分前十,是汉尔顿中学的主力。
“菲克,就这小子,算了吧!他连菜鸟都不是,教练都说了他不适合打篮球,除了投篮姿势标准,会跑,其余什么都不行,至于偶尔一次抢断,我觉得更像瞎猫遇上死耗子!”另一个高大的黑人与一些穿着球衣的队员围了上来。
“就是,他什么都不是,我们找他防守是看得起他,就他那水平,我怎么都觉得难民始终是难民——”
“你们不要这么说嘛!他好歹叫默罕默德,这个可是一个了不解的名字,只是我觉得他好像什么都不是,叫你捡个球是把你当人,不然现在我们早就赶你出去了,我真的怀疑汉顿先生是什么意图了!”这是另一个汉尔顿中学的绝对主力,是目前东部学生里风光的人物之一,阴阳怪气,白人脸上却没有一点阳光,双眼里充满了放荡,叛逆,而且在队里没有两个人喜欢。
随后众人七嘴八舌的聚集在一起,说个不停,而灰·默罕默德拳头越来越紧,但却没有一个人把他当成一会事,打架,他不敢也不能,这里的规矩,谁打架谁滚!
“好了,现在该干嘛干嘛,难民小子你跟我来!”每次那个该死的美国佬就会在恰当的时机来插上一句,如果刚才再让他们继续说,流血甚至死人都会发生。
“怎么了,想杀人吗?或者想离开滚蛋!我很欢迎那样,你知道我以前的未婚妻是怎么死的吗?是这样!”
露天的球场,大树下汉顿甩了几张发黄的相片到了灰·默罕默德身上,那个娇艳的美丽女人,衣衫不整的被钉死在十字架上,随后几个男女拿着应该是粪便之类的东西在女人身旁的星条旗上涂写,一个中年大胡子居然还在这个女人身上摸索,女人奄奄一息。
战争本来就无端的,死的人永远都是无辜的,买单的也是那些无辜的。
“不要以为你是个什么,你什么都不是,你要不是查克斯送来的,我说不定早就弄死你了,因为那次救援是他带的队,他们整个队伍受到了重大损失——”
汉顿没有看身后灰·默罕默德眼里的一丝局促,说着越来越不着边际,仿佛当初他们是救世主,去解救受苦受难的民众,而那些愚昧的人民却起来反对。
“该死!”终于灰·默罕默德说出了一句差点让汉顿弄死他的话。
“小子,不想活了是吗?”汉顿一把掐住了灰·默罕默德的脖子,然后一脸凶光。
“我五岁那年我是看着自己母亲被你们该死的北约军人射杀的,难道这个女人比我母亲高贵,你们除了自大,什么都不是!”灰·默罕默德仇恨的眼光发冷,双手,脚不停的踹着,但效果不大,汉顿就像一堵墙。
“咳咳!”汉顿一把把灰·默罕默德甩到了一旁,灰·默罕默德尽量舒展自己的喉咙,他觉得此时死亡不是一件可怕的事,他要报复,用自己的手段报复这些该死的人。
“小子,我给查克斯面子,你给我听着,别想在这里出头,更让你更别想有机会上场,就算你将来可以上场,只要我在汉尔顿一天,只要这个学校后庄园的培训还在我手,你就不要想,而且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不适合篮球,替补也不行!”汉顿看着坐在打地上瘦弱的灰·默罕默德无视着他的表情,他的老脸就像大愧树的老树皮,疙瘩又疙瘩。
“你别想我离开,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堂堂正正的出去,你们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灰·默罕默德站了起来,右手臂擦破了一块大皮,血丝已经侵了出来。
“哼!”汉顿指着眼前这个小子,然后伸出大拇指,随后慢慢倒立过来,再摇了摇,最后拍了拍屁股,然后露出一张大嘴,扬手而去。
灰·默罕默德看着这个高大的背影,他一定会让这个该死的男人后悔今天说过的话,疼痛算什么,连耐以生存的尊严都被践踏了,他握着拳头,冷冷的看着这个庄园,或者是学校的后花园。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小窝,冷冷清清,冲了一个冷水凉,换上一声白色的篮球服装,他没有去餐厅,他躺倒在床上。
手臂上的伤没有人涂药,也没有受委屈时能够诉说的对象,甚至连一个好的篮球都没有,用的是最差的,干的是最累的,根本就不像是来培训的,完全是来受虐待的,虽然生活食物丰富的,用美国佬的话来说,他们有的是牛肉,有的是面包,难民来到了粮仓,有本事吃死。
这里没有诺斯,没有席汉德,没有查克斯夫妇,更没有自己期待的东西,要问他后不后悔当初为什么拒绝阿尔曼,现在却接受这种非人待遇。
灰·默罕默德十四岁根本就不会想,也没有时间想,半夜才睡着,他脑海飘过一幕幕鄙视的目光,一幕幕失去的痛苦,凌晨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看了床头笔记本里的那一张相片,他咬了咬牙,随后穿衣服,穿鞋抱起床脚的篮球打开门出去了。
其实这不能说是一个庄园,因为后门像庄园,前门却在两里外,那是汉尔顿中学的大门,中间有一座小山隔开。
微弱的月光仅能照亮脚下的路,几盏路灯昏暗的照着露天的篮球场,夜里空空荡荡,除了蚊虫偶尔的狗,猫叫声,剩下的就只有急促的呼吸与“啪啪”的篮球声。
天渐渐发亮,红霞满天,今天是个好天气,灰·默罕默德换了一身黑色的篮球衣服跑到了室内那个被愚弄的篮球馆,里面嘻嘻笑笑,他冷冷的一步一步走了进来,然后进了旁边的办公室。
“今天开始,我照常来这,我让你好好把看着!”汉顿还在揉着自己的眼睛,身上全是酒气,灰·默罕默德说了一句就走了,良久他才回想过来,他没当一回事,随后又趴在办公桌上继续打盹。
“你们听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踩在脚下!”灰·默罕默德久压的情绪彻底的咆哮出来了。
“扯淡吧!赶紧来捡球!”菲克这个白人没有当一回,照往常一样使唤灰·默罕默德。
灰·默罕默德这次居然什么都没有说,无比快速的在惊讶中捡了起来。
有些英雄是可以放下尊严的,只是他隐藏的却更深了。
(不是虐心,也不是别的,我只是想写一个笔下另一个模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