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心中也是被这人如此“坦诚”之言给惊住了,袁缺问他的每一个问题,他竟然毫无掩饰地说出来,而且竟然看不出有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觉得不对劲。
“你这人好奇怪,你到底是谁?说的话好像权威性很高的样子,你们不是想拿我们去祭教吗?使命在身,如何又给我们做起了顺水人情?”贺莽问道。
那人直接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乃幽冥教一分堂堂主雷震霆,关山越乃我副堂主,原想拿你们去祭教这是教规所制,你们一路过来杀了我不少教众,必然有此举以解与教之仇,置于说顺水人情嘛,不妨再直白相告,眼下我们杀不了你们,但就算你们到了鬼医处,也必是死路一条,借他人之手解决掉你们,难道不是一份顺水人情吗?”
“你的话直接得让我觉得心里发麻,如此坦荡直言,我竟然分不清真和假了!”时不待极为疑惑地说道。
雷震霆竟然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世道,原本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每个人心中自有权量的尺度,信与不信,你们都聪明人,定然自有分寸!”
袁缺待雷震霆笑声停下来,然后淡淡地说道:“看来雷堂主对鬼医甚为了解,我见你还诺诺大方地告诉我们那么多本不该说的事,不妨再给我们说说鬼医!”
雷震霆八字胡一扯,拉出一丝笑意,说道:“如果我要告诉你们,你们历尽多少险阻才到这里,却是白费气力呢?”
关山越听了此话,竟然露出了很嘲讽的笑。
袁缺他们此时心中一沉,心中不免有些心惊,当然是怕他们不是找错方向了,这样一来不就是白白耗费了这么多精心与时间。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白费气力!”贺莽急着问道。
雷震霆说道:“如果要寻鬼医,本不该走你们经过的路,路选错了,得付出多大的代价。”说着他看了一眼身边关山越,“关副堂主,我们的该做的都做了,力所不济,已然如此,我们走吧!”
“就这样你们就想走,现在想起来,你们说的话莫名其妙,首尾不接,根本就是糊弄人!”贺莽本来心中有气,一心想找这位雷震霆堂主堂堂正正地打一场,这样让他走了,心中之气难以排解。
贺莽举刀便腾空跃起,一个力劈长空,直取雷震霆的头颅顶,可是待贺莽此力逾千钧的刀劈下去却砍了一个空,雷震霆和关山越竟然以“幽冥功”消失了。
而空气中突然传来雷震霆的声音:“依溪流而上,登至瀑源处,一切尽分明!”
贺莽气得连续在空中连劈一轮,口中大叫道:“吓得烟消云散,有本事堂堂正正打一场,我定让你个雷打成屁!”
可是袁缺也是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看着贺莽生气的样子,悠悠地笑道:“贺大哥,不必气恼,这一次他们出现,以后肯定再相见,这其间的种种,我想总有着极为微妙的千丝万缕关系。”
袁缺说着,便看了看大家,接着道:“那人已经说了路径,我们不妨依他所言,如果真是,看来一切就在眼前了。”
苏流漓说道:“这一路上,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当初遇到那砍樵的老者,他也说不远处便到,可害得我们九死一生,而这所谓幽冥教的人鬼话,还能相信吗?”
“就是,苏姑娘说得对,袁兄弟,你那么睿智的一个人,怎么还信这些个鬼的鬼话,定是在前面设了什么埋伏,到时候又开始作妖!”贺莽本来就在气头上,附和着苏流漓的话,更痛快地说出来。
花骨朵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她说道:“我还是听袁哥哥的,反正都到这里了,再说了是真是假试过就知道了,再难再险我们都遇过了,还怕什么?”
时不待望着花骨朵,笑了笑说道:“小花当家,不错,硬气,越来越你贺大哥的脾性了!”此话说着,也看了贺莽一眼,贺莽反而气慢慢消了,平和下来又耍了个刀花,大声道:“去就去,我还巴不得那个屁雷在那里呢,到时候让他好好享受一下贺某的狂刀盛宴。”
袁缺给了苏流漓一个微笑的眼神,然后便带头依着溪流,朝着远处瀑布而去,大家都依次跟了上去。
越往上去,自上而下的溪流便越宽越急,周边的山石越多,林木却繁盛,不过满眼的绿意风景简直令人心醉,再听着那奔流而下撞击石头的水声,更如一段天外的佳音,好不惬意。
这一路,大家在溪水边走走停停,还顺道去喝那山溪之水,清甜无比,透心凉处更是甘之如饴。
一路走,一面欣赏风景,这种心情格外愉悦,所以,不知不觉便已到瀑布之前。
站在此身,人显得如此渺小,恢宏的瀑布奇观,如从接天处直泻而下,巨大的瀑身如一匹巨型的白练从天而挂,垂际于山峰之下的碧水深潭,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声。
这气势简直太壮观了,比前时他们掉落下来的那瀑布更为宏大壮观,在此胜景,拟以李白的那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乃最真实的写照。
大家站在这瀑布之下,抬头望处,水源竟出自一峭壁尖峰处,如此天然的鬼斧神工,怎么不让人惊叹天地的造物奇妙,不甚叹为观止。
虽然身处如此天外之境,心中自是恋恋不舍,但要事在身,也是刻不容缓,便从瀑布直泻而下的碧水深潭的右侧一道山石嶙峋小道拾间而上,这石林之道虽然不是那么好走,但是别有一番情趣,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似乎每一个点和面都能让人不禁感叹它的奇美。
不久,大家便攀上了更高的山峰,而那瀑布的水源处也近在眼前了。
眼前却是另一番天境之象,峰上竟然有一宽阔的石草平地,而这平地之处却正覆盖在瀑布的出水口之上,很明显,形成瀑布的巨大水流竟然是潜在石林间的暗岩之中,因为当袁缺他们站在这草石平地处,感觉脚下阵阵的喘急的流水冲击着石壁之上,震得身体都有醉麻的感觉,那种感觉令人很放松,仿佛让身体的血气抖擞起来,给全身血脉以强大的力量冲击。
“攀至水源处,一切自分明!”贺莽不禁念叨,:“屁,哪来的分明,我只感觉到了脚下水与石头的分明。”
花骨朵突然笑着大声说道:“大家快看!”
花骨朵手指着下面,也正是他们刚才上来的地方,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此时的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重重叠山,山间点缀的绿树点点,再加上瀑布飞流直下冲出的碧水深潭,自深潭中冲击而下形成的山涧溪水延绵,好一幅天工美笔画卷,眼下所有的美好,衬托得大家似乎真的身居高天仙境了。
“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