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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韩峰仰头看了看右边三楼，然后进入凶案现场‐‐左边一间平房。

房间内打扫得非常干净，水泥地板上有扫帚留下的痕迹，除了一具尸体以外，几乎什么都没留下。一男一女正在检查尸体，女的正是见习生雷婷婷，男的韩峰不认识，但那人抬起头来，向刘定强打招呼道：&ot;教，教授，你也亲自来啦？&ot;

&ot;嗨，婷婷，我们又见面了。&ot;韩峰挥挥手。

刘定强问：&ot;小波，有什么发现？&ot;

雷婷婷红着脸道：&ot;这，这是我师傅，周小波。&ot;

那周小波看上去三十岁不到，戴着眼镜，体型较为瘦弱，面色有些黄，蓄着短须，对刘定强道：&ot;初步判断，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但是凶手打扫了房间，并且将受害人毁容。致命伤是背后捅的一刀，从伤口看估计是匕首一类的凶器，死者的姿势也比较奇怪。从尸体僵硬程度看，死亡时间在三小时前。&ot;

&ot;三小时前？&ot;韩峰看了看尸体，皱起眉道，&ot;可那莫大爷是在十一点听到惨叫的啊？&ot;

刘定强道：&ot;我们待会儿还要作检查，这里留两个人就足够了。&ot;

&ot;哦。&ot;雷婷婷知道是说自己，她站起来，向门口走去。韩峰笑呵呵地把手搭在雷婷婷肩头，道：&ot;走，我们出去聊聊，等他们在这里检查。&ot;

刘定强问：&ot;你，你也走了？&ot;

韩峰笑笑，&ot;这个现场有什么好看的，虽然凶手用水冲洗了地板，移走了房间里的东西，但这里长时间没人住，很多痕迹都很明显嘛。&ot;他指指周小波道：&ot;尸体之所以是那样的姿势，是因为你站的地方原来有一个桌案，或是类似的东西，比较重，四条腿，死者死后第一姿势是扑倒在那桌案上的；你身后是矮组合，靠窗一方是沙发，沙发旁是废纸篓，右边有一个饮水机，在桌案旁，用一个支架撑起一个重物，估计就是他们拿进来的那个大皮箱。&ot;韩峰仰头道，&ot;还有，屋里的灯泡被换过了，而说尸体已死亡三小时，很值得怀疑。&ot;

直到韩峰离开房间，周小波还愣着，他已忙活快半小时了，可韩峰从进屋到离开，不超过两分钟，他看着教授，也擦着细汗，不由暗中惊呼：&ot;这究竟是什么人？他是凶手吗？&ot;

韩峰在门口对刘定强道：&ot;你查了之后，再来叫我，如果不能肯定的地方，千万别乱动。&ot;又对雷婷婷道：&ot;走，我们出去办我们的正事。&ot;

刘定强点点头，拿出酒精布擦干净手，开始戴手套。周小波更加惊讶了，心想：&ot;这人到底是谁？是教授的教授吗？可是，他看起来比我，不，比雷婷婷还年轻许多啊！&ot;

韩峰正待离开，突然发现，墙角有一堆灰烬，蹲下仔细查看。

雷婷婷蹲在旁边，问：&ot;是凶手留下的吗？&ot;

&ot;还不能肯定，拿工具来。&ot;雷婷婷马上取工具去了。

韩峰戴上手套，拿起镊子，细细拨弄着灰烬。雷婷婷问：&ot;这些灰烬有什么特别吗？&ot;

&ot;这堆东西燃烧前，还混合有化学物质，有点像酒精类的易燃物。&ot;

韩峰取证完毕，道：&ot;好了，现场周围没什么新发现了，现在，我们该去询问证人了。&ot;

韩峰带着雷婷婷，走到冷镜寒他们那里，冷镜寒问：&ot;你们怎么出来了？有什么发现？&ot;

&ot;胖子在里面检查，我们待会儿进去，现在我要问大伯几个问题。&ot;

郭小川道：&ot;去吧。&ot;

韩峰看了看记录员递过来的笔录，问：&ot;莫大爷，他们进屋后就一直开着灯的？&ot;

&ot;是啊，我出去时他们就进了屋，把灯就点上了，我八点左右回来的，灯也一直开着。&ot;

&ot;你怎么那样肯定惨叫是十一点？而你看见尸体时是十一点十五分呢？&ot;

&ot;我每天晚上看中央三台的整点新闻，十一点开始的，那时候听到的声音，声音也不是很大，我就没有留意。后来新闻完了，我准备关窗户睡觉时，正好就看见一个人，躺在那屋里，新闻就是十五分钟时间，那肯定是十一点十五分咯。&ot;

&ot;你没有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或是别的什么声音？&ot;

&ot;没有。&ot;

&ot;周围还有没有别的人住？你肯定就只有他们两人进去了？&ot;

&ot;你看，这周围的房子都是快拆迁的，哪里还有人住，所以他们进去后，还开着灯，我才会特别留意，否则晚上我也不会发现了。警察同志，我可以去睡了吧？这么晚了。&ot;

&ot;谢谢你。你可以走了。&ot;

韩峰喃喃地道：&ot;这样说来，死者的死亡时间不足一个小时。&ot;

雷婷婷问道：&ot;为什么那么相信那老伯伯的话？&ot;

韩峰道：&ot;这个是常识，有的叫习惯性谎言，有的叫习惯性真实。&ot;

雷婷婷凝眉道：&ot;好复杂。&ot;

韩峰微微一笑，&ot;那么先前我推论的，或许有些错误。走，我们去别的待拆房看看。&ot;

韩峰拉着雷婷婷的手，两人提着探照灯，去查看周围的房屋去了。每一个房间都空空如也，只留下少许垃圾。雷婷婷问：&ot;你说你刚才推论有些不对，是哪里不对了？&ot;

&ot;我曾认为，屋里摆满了普通家庭用品，现在看来不对。虽然屋里曾经放过那些东西，并留下了痕迹，但一定在今天或更早的时候移走了，只留下了一张桌案和一个纸篓。&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