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有座山,山上有个洞,洞里有个人。
我已经不知道在这个洞里呆了多长时间了,身上缠绕的布条都沾染了无数的符篆,符篆密密麻麻,一条条的烙印在整个山洞里。我感觉自己已经发臭了,整个人都在腐烂。我每天都需要忍受莫大的痛苦,而且这痛苦还在渐渐加剧,身体内像是一团火焰在燃烧,之炙烤着我的灵魂。
这些天以来,一共有四个人误闯了山洞。
一个大人,三个小孩。
这些人也都被符篆感染,身上长满了符篆。他们回到自己的村子后,感染了整个村子。这也意味着,近千户村民都被符篆感染了。符篆之村,村庄中的石头、牛羊都刻满了符篆,这种诡异的类似诅咒一样的力量如病毒一样扩散开来,而且范围正在越来越大,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大。
我知道这是不好的事情,可是我无能为力。
我能做的,就是蜷缩在山洞中,等待魂飞魄散的那一天。这符篆以我的身体为温床,最终会成型,破空而去,回到那幕后黑手,也就是在我的身体内种下符篆的那人的手中,而我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我是符篆之源,也是灾祸之源。
我的整个身体都成了符篆,每一颗细胞,每一滴血液,都是符篆。这些符篆是极致的诅咒之力,非常的恐怖。咒人,咒天,咒地,诅咒能诅咒的一切东西,一切物质,只是一场恐怖的瘟疫。
而我就是瘟疫之源。
我的神之血为之瘟疫提供了方便,神之血的力量成了符篆成长的源泉。我的神之血源源不断,而源源不断的符篆由此产生。我的头发,我的眼睛,我的血肉,我的骨骼都成了诅咒之符篆。
厄运开始降临了。
依稀间,我能模糊的感应到在那遥远处有一个祭台,祭台是古朴的实质祭台,上面满是黑色的血。祭台周围摆放着数以千百计的人头,都是活生生砍下来的新鲜人头。这些人头的双眼怒睁,死不瞑目。无数的人头就瞪着祭台上的一个稻草人,这稻草人的眉心有一丝魂,一丝我的魂!
人头中涌出无数的怨气,诅咒。
这些怨气、诅咒都在诅咒我,诅咒我堕落。
而万幸中的不幸是我感觉到这祭坛不在阳间,而是在阴界。距离有些远,这才让我还勉强喘气。如果祭坛是在阳间,我现在都可能直接死亡了,连点渣滓都剩不下。这种诅咒与怨气的力量实在是太恐怖了。
轰隆~~
诅咒的力量又在加强。
模糊间,我看到一群群的黑袍人把一颗颗的新鲜人头摆放在祭坛周围。这些人头的伤口处还滴答着热乎的鲜血,显然是刚刚砍下来的,非常新鲜。甚至,有的已经不是寻常人的人头啦,而是头生弯曲双角的阴间强大生物,也不知是人类还是野兽,反正这种头颅的诅咒力量比寻常人头多十倍!
这些黑袍人的胸口位置都有郁金香图案,显然是组织中的人。这个神秘组织一直存在。我想到了那个病公子,这个混蛋就是组织中的人。我能模糊的看到一双冰冷的暗金色的眼睛一直盯着祭坛,这眼睛满是渴望、贪婪。当我感应这眼睛的主人时,只能感受到一道庞大到无以复加的气息,幻化为一个模糊的巨人。这个巨人张开怀抱,把整个祭坛抱在怀中,满是贪婪的气息,仿佛要把祭坛吞掉一样。
这就是暗算我的家伙,同样,他是鬼王。
很明显,在过去的某段我记忆中不存在的时光中,他剥夺了我的一缕魂,当做种子一样的养着。而随着我的强大,这种子已经开花结果,长成大树,结出肥美的果实了,已经到了收割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