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沛好狠啊,一句话打了周桃花的脸,也顺带嘲讽了来打听消息的白若竹,白若竹回过神来,冲着她二哥做了个大鬼脸,二哥也是个毒舌男!
也……
白若竹不由又想到了那个清冷的画中仙,她摇了摇头,抛开了乱七八糟的想法,如果没考虑毒舌的因素,那家伙还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呢。
第二天,方桂枝兴高采烈的跑来找白若竹,鱼干再次卖出去了,还是上次那家酒楼的老板,价格照旧。
白若竹再次分给了方桂枝二两银子,方桂枝激动死了,说:“我都有六两银子了,我都有六两银子了。”
白若竹急忙对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你再叫全村都知道了,财不露白,懂不?还有,你要把我儿子吵醒了。”说着她还瞪了方桂枝一眼。
方桂枝讪笑了两声,把声音压低了下来,“我就是太激动了些。”
白若竹又不会真的跟她生气,只不过是逗逗她而已,两人又聊了起来。快到中午方桂枝才离开,白若竹心想如今方桂枝的娘转变很大啊,也不怎么拘着她,或者没命的叫她干活了,难道是开窍了?
到了下午,白若竹喂了奶后陪着孩子小睡了半个时辰,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吵闹声,她有些不悦的睁开了眼睛。
虽然家里还在起屋子,可来往的人都不大声喧哗,只有孩子醒着,被林萍儿抱出去看热闹的时候,他们才会笑着逗逗孩子。能发出这么大声,肯定不是一般事。
白若竹竖起了耳朵,果然让她猜中了。
院子门口传来白义博的声音,“老二,我带三郎过来给你们帮忙还不好了?都是自己亲人,哪有隔夜愁的?三郎年纪小不懂事,你这个当叔的还能恨他一辈子啊?”
别看白义博读书是半吊子,人家说话还是很讲究艺术的,他这话说的白义宏如果不让他们进门,就是跟晚辈计较,跟亲哥、亲侄子记仇。可如果白义宏放他们进门,怕是要被全家批斗了。
当然,白义博带着三郎上门也是有目的的,主要是做样子给村里人看的。
前几日白若竹已经听说了,原本村里学堂确定了让树海村的吴秀才坐馆的,哪知道吴秀才病了,好像还挺厉害的,李大夫给看了,说是估摸着得一两个月才能好。
可学堂不能一直等着吴秀才吧?于是这先生的人选就要换了,所以白义博又活络了起来。
他原本是看不上教村里那些泥洼子的,可这不是没有别的出路了吗?加上前阵子又跟二房闹的厉害,他在村里的名声受了影响,就连以前有的人家请客吃酒会喊上他,如今也不喊他了,他好些日子没进荤腥,哪里还沉得住气啊?
至少他做了村里学堂的先生,那些送了孩子跟着他读书的人家不得隔三差五请他吃顿饭吗?
“大哥说哪里去了,你是读书人,这种活怎么能你来干?三郎年纪小,也不好累着耽误了长身子。而且屋子快起好了,真的不用你们帮忙了。”白义宏如今也学聪明了,没有跟白义博直接吵架,说了几句好听的给回绝了。
白义博眼睛珠子转了转,朝干活的人那边瞅了瞅,然后压低了声音说:“你请人帮忙不得给工钱?你自家事情又多,二郎马上要乡试了,你们就多操心他的事情一些,就让大哥帮忙看着他们,给你做监工咋样?”
白义宏脸直接掉了下来,“大哥说什么呢?都是跟我关系好的兄弟朋友,哪里需要监工了?你可别说这种得罪人的话了。”他是真的生气了,也没顾上跟白义博玩心眼儿,声音也没顾上压下来,一下子让不少人都听到了。
那些人看向白义博的目光都有些不屑,甚至有人还冷哼了一声,这人还没考上秀才呢,就当自己是大老爷,还做什么监工,他不是埋汰人吗?
“好啊老二,几天没见你学会给大哥下套了,你这是想害我在村里身败名裂啊?你怎么不再大点声嚷嚷?”白义博以为白义宏是故意的,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他身后的三郎还撸起了袖子,说:“爹,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上次还把我往死里打呢!”
白义宏被他大哥说的脸都红了,结果听到三郎的话差点又气背过去,还好林萍儿过来拉了他一把,说:“别跟他们吵,若竹还在坐月子不能受气,让他们回去吧,以后不要乱开门。”
林萍儿说完转身就走,她真的不想跟白义博吵架,甚至看都不想看他们。
屋里白若竹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劲的告诫自己不能生气,绝对犯不着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人家就是故意上门给她添堵呢,她可不能做那种自己上套的蠢货。
结果外面白义博还死活不走了,他手伸在门缝里,让白义宏不好关门,然后叫了起来:“老二你现在怎么被女儿牵着鼻子走了?我过来想帮帮你不行了?你就非得闹到咱们兄弟翻脸不可?”
白若竹觉得她爹基本应付不了了,比耍赖皮,她爹完全不是白义博的对手。
就在这时,她身边的蹬蹬突然大哭了起来,哭声那叫一个响亮啊,把白若竹都吓了一跳。
蹬蹬这孩子如今还在嗜睡的阶段,平日里也不怎么爱哭,只有饿了或者拉了尿了才哭两声,可声音都不吵人,所以大家才特别喜欢他。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哭这么响?
白若竹急忙把孩子抱了起来,一边哄一边问是不是饿了,哪知道孩子挥着小手依旧哭的很凶,似乎在说:让他走,让他走!
林萍儿也吓了一跳,就往屋子方向赶,结果听到白若竹大喊道:“娘,叫他们赶紧走,都吓到孩子了,孩子没出生就害的我们万分惊险,如今又跑来吓唬孩子,我倒要问问亲大伯就是这样对侄女的吗?”
“若竹,你可别动气,我马上叫他们走。”林萍儿眼睛都气红了,扭头从墙角抓起了一把大扫帚,嗷的叫了一声,就朝大门外的白义博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