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迎酒说:“我会去想办法的,你放心好了。”他再次真诚地说,“谢谢你。”
他说动身就动身。
下午的时候,就带着敬闲和毛团子准备出去镜中世界。
张书挽把他们送了出去。
临走前,路迎酒突然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张书挽偏了偏头。
路迎酒说:“根据你的说法,早些年,天道远没有那么活跃,甚至没发现我的存在。它派来的侍从只有寥寥几个,只要靠近我住处的,全被世家在暗地里解决了。”
张书挽点头:“对。在你冥婚之后,侍从的出现就更少了。”
“但是,”路迎酒说,“我从小被厄运缠身,常常在夜里因为鬼怪睡不着觉,直到天亮。为什么你们没有把那些鬼怪一起解决呢?”
记忆中的那些鬼手、那些尖啸历历在目。
他记得床下的眼睛、天台站着的白衣女人、夜里墙中传出的窃窃私语……正是这些东西困扰了他许许多多年。
闻言,张书挽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她说:“不是我们不想,而是不能。你的厄运是天道的诅咒,那些鬼怪,更接近于你的心魔,所以它们才无处不在、形影不离。”
心魔从灵魂的最暗处产生,除了本人,其他人根本无从下手。
厄运催化了这一过程。
所以他才有了这样一个孤单的童年。
路迎酒点头:“我明白了。”
“我们能做的还是太少了。”张书挽依旧无奈笑着,“与天道博弈,大家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张念云阿姨就经常和我说,要是能看到你小时候开心一点就好了。”
路迎酒却说:“没事的。”
他顿了顿:“以前的我是很介意的,觉得命运不公,但现在释怀了。人生总有遗憾,我没时间去一一悼念。再说……”
他拉过敬闲的手,笑说:“再说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结冥婚,这家伙估计还要睡上好几年呢。”
他不提还好。
一提那场婚礼,敬闲直接醋意大发,搂过他亲了一口侧脸。
张书挽:??
正常人的脑回路理解不了这因果关系,她愤慨地碎碎念:“难怪我胖了那么多,原来是狗粮吃多了。”
……
和张书挽道别后,路迎酒和敬闲上了车。
路迎酒说:“安全的时间还有一个月,我们要找到叶、楚、陈家的支持者,共同完成阵法。”
“你想先找谁?”敬闲问,“你心里应该有人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