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轲对江眠的注视一无所知,得到沈棠耐心的讲解,心里乐滋滋的。
世上有几个人能这么接近偶像,还能得到指导?
生活艰辛,他易满足。
拍大场面的戏很辛苦,不仅演员折腾,摄影、道具师……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得跟着一起折腾。
按江眠的大少爷脾气,早该躲进车里了,这回却很老实地坐在撑开的大伞下,托腮望着镜头下的演员们。
剧本里刀光剑影,现实里大家也备受折磨。
……
向来&ldo;北风卷地白草折&rdo;。北地的朔风如刀,尤其冬日时,冷风刮到脸上,刀子似的割人。
程元岱的手冻得几乎没有知觉了,依旧紧握着冰冷的弯刀。
上面还有淋漓斑驳的血迹。
他们刚遇到一支蛮人的队伍,厮杀结束,进行短暂的休整。
程元岱和霍今霜背靠着背坐在地上,他明亮的眸中似有火焰燃烧,咬牙间尽是痛恨:&ldo;蛮人毒辣阴险,竟然自断一臂诓我爹去了西边,此番城内我能调动出的只有这支人……&rdo;
&ldo;元岱。&rdo;霍今霜也很疲倦,漆黑的眸中却依然有光,嗓音微哑,&ldo;你信不信我?&rdo;
程元岱侧头看他,下巴微微抬起:&ldo;若是不信,我会将后背交给你吗?&rdo;
霍今霜低笑:&ldo;那接下来……就听我的吧。&rdo;
&ldo;卡!&rdo;
陈导点点头:&ldo;下一幕。&rdo;
季归鹤先站起来,伸手想拉沈棠。
沈棠纳闷地看他一眼,眉心紧蹙,自个儿站起来拍拍手,转身走向下一个地点。
季归鹤立在原地,望着沈棠的背影,摇头笑了笑,跟了过去。
一直折腾到下午,剧组才中场休息。
中间出了点意外,还重拍了一段,好在总体顺利,陈导很满意。
季归鹤平时低调,却很镇得住大场面,这几慕的表演堪称惊艳,连沈棠也没得刺挑。
阮轲戏份不多,台词很少,表现却也很不错。
陈导对这两个瑕不掩瑜的演员十分喜爱,尤其是阮轲。
他被阮轲骨子里对演戏的热情执着惊喜到,这个看起来怯懦又自卑的孩子,在镜头前总能让人眼前一亮,就像换了一个灵魂‐‐或者说,镜头映照出了他灵魂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