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所有的人,永远陪着我,我受过的苦,你们都要尝一遍……你们生死往复,都永远在黑暗里,谁也渡不过去……&rdo;
……
&ldo;陆远,陆远……&rdo;有人在他脸上轻轻抚着,低声喊着他的名字,&ldo;醒醒……&rdo;
陆远大汗淋漓地慢慢睁开眼睛,身上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他滑坐到地上,最后干脆躺倒在地板上。周围的说话声已经消失了,眼前的黑暗也渐渐散去,他吃力地转了转头,看到苏墨正靠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他。
&ldo;你到底是什么。&rdo;陆远移开视线,看着天花板上吊着的老式灯泡,疲惫不堪地问。
他没有吃惊,当他看到苏墨在被自己确定为没有心跳之后,又像没事一样地坐起来,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吃惊了。也没有什么值得去吃惊了,相比这段时间以来的各种怪事,他反而觉得苏墨是对他最无害的一个。
&ldo;你比我想像中的要强大得多啊,&rdo;苏墨轻声问,&ldo;你觉得我是什么。&rdo;
&ldo;不知道。&rdo;陆远躺在地板上没有动,他对苏墨始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陌生而又……没有距离感。
&ldo;那你管我是什么呢?&rdo;
&ldo;你过来。&rdo;
苏墨从床上下来,走到陆远身边:&ldo;怎么。&rdo;
&ldo;手给我,&rdo;陆远说,苏墨很配合地弯下腰,向他伸出手来,他用手指扣住苏墨的手腕,果然,还是没有,&ldo;你起码不是个活人……我想知道,你会不会也已经烂掉了……&rdo;
&ldo;烂掉?&rdo;苏墨突然笑了起来,就好像陆远说了一个很逗的笑话,但很快他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声音也冷了下去,&ldo;我一直在这里,他们死了一千次,一万次,我还是在这里。&rdo;
陆远没能理解这句话,但他想起之前苏墨说过的一句话,想要又得不到,想离开又走不了。
陆远的手机在屋里响起,他不得不中断了对苏墨的猜想,从地板上慢慢站起来,往门口走去,他还有很多话想问苏墨,但却又不知道还应该问什么。
电话是彭安邦打来的,陆远接起电话就听到他一边噼里啪啦敲键盘一边说:&ldo;我跟你说,我这认识好多对灵异现象有研究的人,你那个坠子,我问了问,太神了,有人说没准是个缚灵用的东西……&rdo;
&ldo;缚什么?&rdo;陆远拽出胸前的吊坠,仔细打量着。
&ldo;缚灵缚灵,渡鬼的人才用的东西,你看你那坠子,里面是空的吧,是吧?&rdo;彭安邦对于这条线索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听能出来他很兴奋。
&ldo;是空心的,&rdo;陆远把坠子拿到眼前,&ldo;里面还有类似水的东西……&rdo;
&ldo;这真有可能就是,你想啊,你那坠子能打开吗,如果是个瓶子,总得有个开口的地方吧,它没有啊,它是整体的,你难道从来没想过那水是怎么放进去的吗!&rdo;
陆远没说话,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去注意过这个坠子,只是一刻也不离身地戴着。现在看来,这个坠子是很特别,他把坠子摘下来,对着光看过去。坠子的边缘在灯光的衬托下变得有些发虚,但并不是很透明,里面依稀能看到晃动着的液体。
&ldo;是琥珀?&rdo;他问。
&ldo;你自己觉得是么?&rdo;彭安邦反问。
&ldo;不是。&rdo;琥珀很常见,陆远知道琥珀的手感不是这样,这很明显是石质,而且琥珀也不会这样一年四季都透着凉意。
&ldo;这东西你倒底从哪弄来的?&rdo;彭安邦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一点,这样的东西,他问过的几个人都说只是听说有,却从来没见到过,所有的关于缚灵瓶的资料都是道听途说,&ldo;要真是那样的东西,那镜灵百分之亿,找的就是它!&rdo;
&ldo;我真不记得是哪来的,记事的时候就戴在脖子上了,&rdo;陆远闭上眼睛,这东西他完全没有记忆,这会让他说出是哪里来的,根本就不可能,&ldo;你说这东西是什么人用的?捉鬼的人?&rdo;
&ldo;捉鬼的是钟馗,他捉了还吃呢,我说的是渡鬼的,就是……我怎么给你解释呢,我了解的也不多,大致就是总有些人,死了之后,因为有放不下的东西,不肯转生啊之类的,或者是有别的原因走不了的,然后就得有人去把他们送走……反正就是这意思吧,资料不多,查出来的就这些了。&rdo;
困在生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