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远了,就好像生命在那其中开始远离她,开始抽离出她的身体一般。
她问着自己:吟灵,你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吟灵,你叫吟灵。”是做梦吗?还是错觉,脑海中又一次地再现了
那天晚上,他的脸庞倒映着火光,被火光照耀得半明半暗,而他就是那么
不是特别惊讶地很平静地询问着她的名字。
因为当他告诉了自己他叫叶落空的时候,他就那么地很平常得,不经
意间地询问着她的名字。
她忍不住内心的激动,不仅是很久没有人问她的名字,很久很久地没
有一个人类问她的名字了。
她也都快要忘记自己有一个人类的名字一般。那中遗忘的迅速是那么
得让她震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那个没鼻子没嘴巴没眼睛的长发女子
转回神,她还是难以忘记。
是那个女子,是那个脸蛋破相的女子夺去了自己的容貌,也夺去了她
的身份,夺去了她叫何吟灵的身份了。她不能回家了,也不能再回到人的
世界了。
小精灵们曾围绕着她,询问着她:“你是谁啊?”
她就那么地回答它们:“我是一只白狐啊。”
“那么,你的名字呢?”一个屁股发着淡淡青光的小精灵询问着她,
还不时俏皮地对她眨着眼皮子道,“白狐也该有名字的吧。”
“没有狐狸给我取名字啊。”吟灵想了想道,“若真有那么一个的话
,就是……吟灵,吟灵……大概吧……”大概吧。
“什么叫大概呢?吟灵?”回答小精灵的置疑与不解的只是那白狐飞
纵在竹林间的快速的飞影,那是瞬息之间就消失了的身影。
她也是如此惝恍,如此迷离,望着眼前询问她名字的男子,她只是口
中衔着男子刚刚写字的烧黑了树枝,想在地上摹仿男子写字,写着记忆里
的那个名字的笔画。
“吟灵,好女儿啊,你要拿好毛笔啊!”火光在不远处跳跃起伏着,
而脑海中却浮现着曾经父亲教她写字的画面,父亲是如此得耐心与和蔼,
“来,吟诗的吟,灵巧的灵。”
她喃喃地在心里默念着父亲的教诲,却是那早已看不清模样的父亲的
模样了。她只是如此游离着,心神恍惚而又不安着。
她紧张着,一个用力不均,那树枝便如此在她用力划下的时候,在树
枝落地只化了一笔,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