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见尚宛妗神色松动,似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又道:“小姐,这事要不要跟大少爷说一说,大少爷当初****陪着长邪上师下棋聊天,总有些交情。再说,大少爷是小姐的哥哥,做哥哥的总要护着妹妹才是。”
“他如何护?哥哥如今没有功名,又没有父亲的喜爱,对上长邪上师就跟对上凌王世子一般,咱们再多的理,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的。”尚宛妗听着锦书的话,脑子变得清醒起来,“先不跟哥哥讲,再看吧,这次也就罢了,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恩将仇报心狠手辣了。”
尚宛妗的手段,锦书是见识过的,见她这么说,便不再提这事。
花厅那边,锦书找了松夏去打听,谁知一直到花园里戏台子搭好,松夏都没有过来说话。
晚宴是摆在花园戏台子下面的,尚家一大家子人和亲近的宾客分坐,男客坐了三张桌子,由尚老爷子、尚知章、尚二老爷和尚奚舟作陪。女客也坐了三张桌子,由尚老夫人带着一干女眷作陪。男客与女客中间隔了几面屏风。
大家说笑着,丫鬟们行云流水般上菜,女先儿就拿了折子到武威侯那边,请寿星点戏。
尚知章武将出身,最不耐的就是听戏了,哪里知道该点什么,于是摆了摆手,让女先儿拿到屏风对面,让女眷们点。
女先儿于是又把戏折子呈到尚老夫人面前来。按理说,三张桌子女眷,只有钟老夫人一个人是有诰命在身的,又是武威侯府的亲家夫人,尚老夫人应当让她先点一曲才是。谁知尚老夫人竟自己先点了,然后让人把戏折子送到了二娘面前去。
谁都看得出来这很不妥,却不好说尚老夫人。尚宛妗也不蠢,当下便笑着用双手把戏折子递到钟老夫人面前,道:“还请外祖母先点。”
她这话一出来,大家脸色就变得微妙起来了。顾老夫人也在桌子上坐着呢,她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继母的母亲为外祖母。
钟老夫人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心里更加恼怒了,想着,她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叫自己外祖母!
武威侯府的家教规矩真让人意想不到!
钟老夫人接过戏折子来,看着尚宛仪脸上露出来的笑容,转手就让身后的丫鬟把戏折子送到了尚宛妗面前去,道:“我年纪大了,也不知道大家喜欢看啥。今日是好日子,你们姐妹就一人点一出吧!”
她倒不是为尚宛妗出头,就是更加看不惯尚宛仪而已。
尚宛妗想起之前韩阆说的话,也不推辞,翻了翻戏折子,就指了一出《大劈棺》。
黄夫人和顾夫人还没有死心呢,见尚宛妗点了这一出戏,立马就笑着夸道:“平日里听戏,大家都爱点个《玉荣华》、《西亭记》之类的,都听腻歪了,这《大劈棺》就很好!”
“《大劈棺》名字听着有些不好,可讲的却是老庄的故事,比那些个莺莺燕燕好看多了。”
准备点《玉荣华》的尚宛仪:“……”
准备点《西亭记》的尚宛逑:“……”
尚老夫人却皱了皱眉,对女先儿道:“这出咱们不点,什么棺啊木啊的,是今儿个能摆在台子上演的么,也不嫌忌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