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临和室的房间里,房间里的桌子上散乱地放着诸如点心盒子、刚用过的高级茶具等东西。两个女佣正在里面的洗茶具房里洗洗涮涮,顺便小声交谈。
“小姐相亲回来了吗?”真红问
“已经回来了,老爷正大发雷霆呢。听说小姐很不给对方面子,惹得对方父母很生气。”另一个女佣说。
“今天早上看到小姐和夫人穿着色彩鲜艳的华丽和服出门时,我都要羡慕死了,你知道小姐的一套和服值多少钱吗?把我卖了都买不起,能穿这么华丽的衣服去相亲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真红说。
“哎呀呀,你以为富家千金像你一样啊?”
“听说我们家小姐正在跟一个男明星交往,是不是真的啊,你知道是谁吗?”真红好奇的问。
女佣压低了声音悄悄说……
“啊!真的吗!是千岛修啊!”真红惊叫道。
“嘘,你小声点。老爷和小姐正为这事吵架呢,让人知道我们偷偷谈论就该被开除了。”
真红露出羡慕而梦幻的表情:“雅丽小姐好幸福啊,能够跟修恋爱,如果是我,就算是立即死去也甘心了。”
“哼,那你下辈子投胎当富家千金才行,不然哪个男明星要跟你谈恋爱?要我说荻野家真不愧是大医疗连锁企业呢,家里这么有钱,雅丽小姐又是唯一的继承人,所以连男明星都来追求雅丽小姐。”
真红生气的说:“你不要把修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修才不是那种男人呢。”
“哪种男人?除了长得一张脸好看就会哄女人的男人吧。”
“修可是真正有才华的艺人啊,他是porra乐队的琴手,你听过他的演奏吗?不要随便说人家坏话好不好!”
而正厅的茶室里,穿着华丽的淡粉色和服的荻野雅丽正跪坐在连垫子都没有的铺席上,荻野惠子跪坐在她身边。
“不管怎么样,你跟那个男明星是绝对没有任何可能的,你死心吧。”荻野重光怒气冲冲的说。
“凭什么!这不公平!爷爷凭什么要干预我的人生,我爱修,我要跟修在一起,我才不会听从爷爷的吩咐跟一个陌生男人相亲结婚呢?什么医生?什么医院?跟我没有半分关系。”荻野雅丽叫嚣道。
荻野惠子紧张的拽了拽女儿的袖口,企图阻止她继续跟爷爷争吵。
“你这是什么教养,这是跟爷爷说话的态度吗!”重光大声斥责道。
“是的,哥哥死了,可是他死了,我就该撑起哥哥的责任吗?凭什么我要为了这个牺牲我的人生!”荻野雅丽说。
“你的责任?哈哈,你吃的用的穿的花的全部来自哪里?不要跟医生结婚,那你今后要怎么继承医院!只知道跟下流的男明星鬼混,然后把家族的产业败光吗?”重光骂道。
“什么下流的男明星,爷爷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而且难道只有嫁给医生我才能继承家族产业吗?不跟医生结婚,我一样是医院的继承人,只做董事长就好了啊,是爷爷们的思想太顽固。如果强迫我跟不喜欢的人结婚,那么我宁可不要继承家业。”
重光有很宽阔的额头,灰白的短发精神抖擞的直立着,此时他双眼圆睁,怒火不可抑制的爆发出来,指着荻野雅丽大骂道:“好啊,你不要继承就算了,我宁可让外人来继承,也不要我们几代人的心血败在你的手里。”
荻野雅丽仿佛是被爷爷说的要剥夺她的继承权震惊到了,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在粉色和服衣领的映衬下显得绷紧了,大大的眼睛紧张的看着眼前睚眦欲裂的老人。说不要继承不过是赌气,因为她知道荻野家只有她一个继承人,除了她谁能继承家产呢?她只要坚持不答应,爷爷他们迟早都会妥协的。
荻野惠子慌忙扯着雅丽说:“你这个孩子在胡说什么,赶快跟爷爷道歉。”
荻野重光说:“不必道歉,什么也不必说,你们都滚出去。”
过了一会儿荻野玲走进茶室,跪坐在丈夫身边劝道:“你跟孩子慢慢说,不要这么强硬,是谁都会受不了的,哪怕是我们那个年代,突然被要求跟陌生男人结婚能受得了吗?何况雅丽从小被我们宠坏了,而且她现在还老想着那个男明星。”
重光叹了口气,他摸摸手里的一只茶盏,这种黑色底座,红色内芯的漆器是很经典的作品,是他死去的孙子留送给他的礼物。
“算了,下次再找别的机会吧,年轻又优秀的医生还有很多,就是入赘的事情有些麻烦。”
荻野玲笑了,她说:“怎么会麻烦呢?我们家雅丽这么漂亮……”
重光知道妻子后面没说出来的话,而且还有整个新广医疗做嫁妆。
重光心里更加不舒服了,入赘说的再好听也是别人的子嗣,或许可以想办法让泰士再有一个孩子,可是泰士的年纪也已经不小了。他又想起自己那个流落在外的孙子,不知道在哪里过着苦日子,一想到这个他就更加怨恨自己的儿媳妇。或许应该尽力找找他,总是还有一些线索的,比如登报寻找23年前被遗弃在出租车里的婴儿,又或者是直接从他们家极其少见的hi血型查起。
荻野玲看着默不作声的丈夫深深叹了口气。
“所以,前辈答应了院长吗?”哲也好笑的看着眼前气呼呼的明一。
“那么你告诉我除了答应还有什么办法!”明一生气的时候脸颊不禁染红了,那种薄怒又强忍着不要发作的别扭样子显得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