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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ldo;外面那么吵闹．怎么睡得着．不过闭目休息罢了。爵儿．刚才看得如何，可还有趣么？&rdo;李氏露出饶有兴趣的神qg．那副样子分明是在说欧阳爵还是个小孩子．当他爱看热闹罢了。

&ldo;祖母．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浩浩dàngdàng的大军仿佛cháo水一样．盔甲闪闪发亮．刀刻锋锐难当，还有．领头的明郡王当真是威仪不凡．好威风啊。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像他一样才对！&rdo;欧阳爵感叹道．脸上充满了兴奋之色．&ldo;我就想，要是我也能上战场多好，做个威风的前锋！&rdo;

李氏愣了愣．突然笑了：&ldo;你这孩子，他是去南方打仗的，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qg。&rdo;

&ldo;我没说好玩啊！我只是觉得．身为男儿．如果不能像他这样为国为民出征沙场，便没有意义！&rdo;欧阳爵争辩道。

&ldo;那些豁出xg命的事qg又有哪里好了，你真是‐‐&rdo;李氏喃喃地盯着欧阳爵，欧阳爵却难得地圆执己见，&ldo;祖母，如果一辈子碌碌无为地活着，还不如在战场上轰轰烈烈地死去！&rdo;

当听到欧阳爵这么说的时候．原本一直在微笑着听他们说话的欧阳暖．笑容慢慢凝固住了．她静静打量着自己的弟弟．意图在他脸上找到一时兴起的证据，然而．她太了解欧阳爵了，这个孩子．他的心中经常会有一种燃烧的执念，一种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热qg。她没有想到．不过是大军出城．竟引起了他这么多的想法！

&ldo;大少爷快别吓唬奴婢了，听说南边蛮族杀人如麻呢&rdo;，张妈妈按着心口．神色间满是厌憎惊慎。李氏摇头道．&ldo;岂止是杀人如麻．那些蛮人可怕至极，听说他们身高八丈、体有长毛，到处掳人放火，甚至嗜饮人血呢！明郡王此去未必能得胜而归．连是否能平安归来都毗&rdo;

&ldo;那又如何！祖母，男儿当死于边野，纵然马革裹尸又何妨．总比卧chuáng上死在儿妇女婢中要qiáng！&rdo;欧阳爵居然一口打断了李氏的话．眼睛闪闪发亮，闪耀着一种欧阳暖从未见过的光彩。

李氏皱紧了眉头道．&ldo;阿弥陀佛．小孩子真是不懂事，战场上杀戮太重，有违仁厚之道，若是沾了满手血腥．将来是要下地狱的。&rdo;

欧阳爵犹自不服：&ldo;什么是仁厚？如今南方蛮族作乱，杀我多少平民百姓．难道我们说两声阿弥陀佛．人家就会放下刀剑吗？只有当我大历朝的铁骑踏入南方，驱逐这群蛮人．彻底征服他们，烽火才能平息，百姓才能安宁啊！&rdo;

李氏吃了一惊．道．&ldo;爵儿．你是怎么了．尽说些胡话！国家大事你懂什么！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开口闭。都是杀人，&rdo;

欧阳爵白玉一般的小脸涨的通红：&ldo;我说的才不是胡话！祖母你根本就不明白．哪怕要杀一千个人一万个人，只要是为国为民．也是功在社稷的事！前方将士浴血奋战，血染边疆．我们才能在此安享太平．不然祖母你还能平平安安去上香吗，还能在这里开口闭。说杀人不好吗？&rdo;

&ldo;爵儿！怎么和祖母说话呢！&rdo;欧阳暖皱起眉头，语声低柔．却辞色渐严。

欧阳爵低头不语，他虽个xg倔qiáng．但在姐姐面前却从无半句违逆。

&ldo;你才多大年纪．好好读你的书，平平安安才是福气，什么战场．什么为国争光，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rdo;李氏见他低头．以为他知道错了．露出些许的满意，慢慢说道。

欧阳暖见李氏脸色缓和下来，忙笑道，&ldo;弟弟说笑呢，祖母不要理他，他只是个孩子，又懂得什么呢！&rdo;

欧阳爵愣了愣，还想要说什么，欧阳暖却冷冷望了他一眼，他想说的话便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一句都说不出了。

张妈妈扶着李氏先上了马车．管家去账房结账．欧阳暖坐在雅间里，欧阳爵趁机拽住她的手．望着她．&ldo;姐姐．…．．&rdo;

&ldo;你刚才都说些什么，我告诉你的事qg你全都忘了吗？你是不是觉得如今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竟然敢当众和祖母顶撞！&rdo;欧阳暖冷冷地说着，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冷淡。

&ldo;姐姐，你在生爵儿的气么．是我不好．我不该用那种口气和祖母说话的，让你也跟着担心了．&rdo;&ldo;．&rdo;欧阳爵素来最敬重欧阳暖．旁人生气愤怒他都不在乎．唯独担忧欧阳暖有半点不高兴．此刻他怯生生望着欧阳暖．十分惶恐。

欧阳暖叹了一口气，望着这个身量已经逐渐抽高，慢慢现出少年俊朗模样的弟弟，道：&ldo;姐姐永远不会生你的气．只是你明知道祖母信佛，不爱听这些．你还与她争辩什么呢？便是你争胜了．又能改变什么？只是让她觉得你不懂事而已！&rdo;

欧阳爵一愣，眉眼涌上委屈的神色．抿了抿嘴唇，却倔qiáng地道：&ldo;姐姐说过，要我做一个正直的人．难道说真话也不可以吗？祖母的那一套根本就是不对的，如果人人都贪生怕死、贪图享乐．谁来保护百姓．谁来护卫国家！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像明郡王一样．去前线浴血奋战．为国争光！&rdo;

欧阳暖不说话．直直看着他，那种奇怪的神色，令欧阳爵真有几分惶恐起来：&ldo;姐姐．你也不喜欢听我说这些，是不是？&rdo;

&ldo;不．姐姐一直觉得你是个孩子．不知不觉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rdo;欧阳暖的唇角牵起一抹笑容，语声温柔。她凝视着他．目光深深，似有些恍惚怅惘．&ldo;娘临死之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要是她能亲耳听见你说这些话，该有多好．只是，爵心．．．．&rdo;她yu言又止．一时间脸色凄楚，闭目不语。要是让欧阳爵选择，他qg愿听欧阳暖责备．也不愿意看到姐姐伤心口

还没等到他想到如何去安慰．欧阳暖却突然开口．&rdo;自小到大，你都是个听话的孩子，很少与人大声争辩．更加不会这么勇敢地发表自己的看法．就冲着这一点．姐姐也会支持你。&rdo;

&ldo;谢谢姐姐！&rdo;欧阳爵直觉欧阳暖其实并不赞同自己的看法．勉qiáng笑出来．故作轻松的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