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忘掉。”
他放在桌下的另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腿。
“清廷……过去的事就应该放下。而且,堂羽走了十年,他反省了不少。反正他也不喜欢女人,你们在一起生活有什么不好?你安心地接受他,不要再说什么让他出国的话了。”
“不会的,他已经谈了恋爱。”
“那又怎么样,你才是最重要的。”姿昀说出自己的想法,“他真的……很在乎你。”
“是吗,他从没和我说过在乎之类的话。”
“他想照顾你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你说不强迫他治疗,其实他担心的不是治疗,而是你不喜欢他,不想和他在一起。”
“在一起?”清廷重复这三个字。
“抱歉,我不该擅自多言,不过我说的都是堂羽的心里话,他和我也算是朋友了。”
“我希望堂羽能出国追求自己的梦想。他没有赡养我的义务,留下来照顾我才是负担。他会腻烦的。”
他勉强苦笑。
“陆先生,我们通知了您的律师,释放书今天就会下来。”
警方敲了敲栏杆,堂羽不予理会。
“有钱就是不得了,很快就能出去。”坐在堂羽的对面,一个头发蓬乱男子说道。
这间屋还临时关了其他两人待审,但没有与堂羽有过交流。
另一个也咯咯笑了两声,随即头部被猛然按住抵在墙边。
“喂,你疯了?”男子大叫。
堂羽松开手,紧接着,一拳击中男子的脸部。
“你神经病啊?”男子的口中散开铁锈的腥味。
“是啊。”堂羽俯身冷声道,“所以我才会得到保释,你呢?”
星璨抓紧了手提包。
她站在离病房几米的拐角处。
看见姿昀冲男警员训斥道:“我都说了我的病人患有精神疾病,前几天就应该同意我们保释他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也没想到。”
男人低头道歉,姿昀则走向这层楼的护士站。
星璨这才上前问:
“你一个警插怎么一点气势都没有。”
明明堂羽是嫌犯,警方还能被堂羽那方的亲友训斥。
“我才入职没有多久。”
他挠头看着星璨。
“是你……”
那天在警局出现过的女人。
“你记得我。”
“你长得太特别了,所以就记住了。”
不过并不是她长得特别,她的强势的确让人难以忘记,更重要的是,她和那位残疾的男人肢体纠缠的一幕被他看在眼里,他对这桩案子里的人们的关系产生好奇。
星璨也认出他是在警局接待她和清廷的人。
她还曾经打断这个人靠近清廷的手,她不想看见这个人伸手触摸到清廷的残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