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我没见过比她更守时的女人。她是个极会体谅旁
人的人,一起吃饭的人里间或有一些生活窘迫的穷朋
友,她从不会冷落了人家,不会让人家感觉到一点儿
的不自在。
我不是个多么成熟的男人,言行举止时常有些桀
骜,她包容之余向来都是直言不讳地鞭挞,算是个难
得的诤友。
她有段时间兼职当买手,经常跑去首尔扫货,我
半夜给她打电话,絮絮叨叨说自己的烦心事儿,她顶
着国际长途加跨国漫游陪我煲电话粥,我一打一两个
小时,她也不会不耐烦。我那时和最好的朋友合伙开
店,自以为真心相待必得善果,故而不设防,未曾想
终究为兄弟阋于墙的状况伤透了心。难过时,她是唯
一一个懂得如何宽慰我的女性朋友,我难过时喜欢沉
默,她就在电话那头陪着我沉默,隔着千山万水地陪
我沉默。
众多浪荡江湖的朋友中,我最喜欢听月月给我讲
她以前的故事。
月月十七岁开始独自旅行,两年走完了大半个中
国。1999年,她
开始浪迹欧美大陆,十几年来独自旅居过20多
个国家、100多座城市,
然后她回到北京,开了一家小小的服装店,箪食
瓢饮在市井小巷。
从北回归线到南回归线,她的故事散落在大半个
地球上,她曾突发奇想地跳上最晚一班&ldo;伊丽莎白&rdo;号
渡轮去维多利亚岛看郁金香,整个buchi花园只有她
和满坑满谷的郁金香,她对着花儿哼《花仙子》,没
有风,面前的花儿忽然翼动了一下叶片儿,吓得她立
起一身寒毛。
她跑去大温哥华北部山区专程偶遇山熊,洗出来
的照片上熊眼里有像两个灯泡一样的奇异光斑。她还
曾偶遇过一只有性格的鹿,那头雄鹿突然跳上公路,
被她的车蹭了一下,雄鹿气愤地瞪着她,嘴巴一张一
合,像是在骂骂咧咧。
她刚拿到北美驾照,就敢独自开车走1号公路,
东西贯穿加美。
她借来一辆比她爸爸年龄还大的车,她在加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