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哎,你们说,这三个人,是个什么状况啊?&rdo;意识到这一点的程澜,拿下巴往戴星辰那边抬了抬,又用眼神示意另一头早已走远的乔森和喻森雅,八卦兮兮地压低了声音问。
周小鸥张着嘴,半天没回过神来,倒是文静和许潇潇明白了,纷纷开始思考着,到底要站哪一对cp。一方是她们的同门师兄,温润佳公子,一个是她们才见过几面的陌生男青年,满脸写着桀骜的小少爷,单从颜值上来说,还真不好下定论。
夜晚的日料店,也是热闹非凡,不大的店面内,坐满了来自全球各地的人,各种肤色,各种语言,交织在灯光和食物热气中,意外地和谐。
喻森雅和乔森熟门熟路地点了米饭,味增汤,天妇罗,三文鱼,鸡扒,他们还要了瓶日本清酒,好两个人对酌。
酒很快就送了上来,店家还赠送了一碟水果。喻森雅才拿细牙签戳了块哈密瓜,就听见对面乔森问:&ldo;现在可以说了吧,刚刚湖边那个男生,是个怎么一回事?&rdo;
她送了哈密瓜进嘴,咬得咔擦响。&ldo;什么事都没有,&rdo;她放下牙签,伸手去拿清酒瓶子,眼角余光看见乔森放下了手机,&ldo;你少听你那些小师妹胡说。&rdo;
&ldo;她们可没胡说,&rdo;乔森看着她倒酒时稍稍挽起的毛衣袖子,露出纤细的一截手腕,在灯光下白得发亮,&ldo;我自己都看见了,你们俩那时候的眼神,你大概不知道,就像,你当年为了艾琳去和王子桐对峙时,恨不得吃了她的那种凶狠。&rdo;
&ldo;哪有那么夸张?&rdo;她抬眼反驳,然后立马就意识到,上当了。
乔森把玩着小酒杯,笑眯眯地看她。
喻森雅摇着头,眼中满是失望:&ldo;乔三木同学,你真的变了,变坏了。&rdo;
乔森笑着,伸手拿过了她手中的酒瓶,给她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斟满,然后轻轻碰杯:&ldo;敬久别重逢。&rdo;仰头一饮而尽。
喻森雅没有喝,她转着手中的扁平酒杯,看着酒面晃起的圈圈涟漪,撞在杯壁上,又漾了开去,笑:&ldo;真正称得上是久别重逢的人,一个都没来。&rdo;
原本是六个人的旅行,到最后,就只剩下她,和乔森,来赴约。
两只单身狗,她笑,举了杯子到嘴边,也一口喝干。
乔森给她再添满:&ldo;说说吧,那个叫戴星辰的人。&rdo;
该从何说起呢?她一手撑了脑袋,拿筷子点着碗碟上的釉质樱花,那就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说吧。
周小鸥她们赶到日料店的时候,喻森雅才给乔森讲到,她是怎么从厨房里偷了酒,完了在晕乎乎的状态下,还坚持着给戴星辰科普了回,什么叫做北十字星。
出于私心,她隐瞒了那两个吻的故事。
见了乔森的小师妹们,却没在她们身后,看见那个她以为会跟过来的人。
&ldo;戴星辰的话,他说他先回住的地方去了。&rdo;那个叫文静的女孩子,人如其名,说话也是斯斯文文的。
话不多,但心思细腻,又很善解人意,会察言观色,很好,喻森雅默默地在心里给这个女孩子打了高分,同时将她划进&ldo;能做朋友就绝不做敌人&rdo;文件夹。
在招呼着店家换张更大的桌子,并且和乔森小师妹们一一碰过杯后,某个灵台清明的时刻,她终于解出了那个困扰她好一阵的迷惑:&ldo;他没有钥匙呀!&rdo;
匆匆赶回了小木屋的喻森雅,屋前屋后找了个遍,也没看到戴星辰的身影。奇怪,他能去哪儿呢?她在亮起了灯的客厅里苦苦思索,掏出手机,却发现,她并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
她发誓,这是第一次,她后悔没跟戴星辰要联系方式。
她打了电话给乔森,他还留在日料店里,和他的小师妹们叙旧。问了女孩子们,果然的,也没人有他的联系方式。听到这个回复的时候,她暗暗松了口气,尽管她知道,这样不太好。
时针指向了十一点,戴星辰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乔森带着他的小师妹们回来,都聚在了客厅里,出着并没有什么大用的主意,然后就干坐着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分一秒,都是油锅上的煎熬。喻森雅抱着胳膊,站在了客厅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点点灯火,与漫天星光,第一次,她无心欣赏。
她的脑子里,上演了无数出欧美剧中的凶杀案,抢劫案,甚至是变态监禁。想到最后,她甚至决定,到了零点,要是还没有戴星辰的消息,她就一家一户地去找,反正特卡波也不大,两三百户人家,她总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可他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她又该怎么办呢?除了一个名字,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她不知道他的紧急联系人是谁,他的血型,他的学校和专业,他的父母姓甚名谁,做什么工作,她通通都不知道。在今晚之前,她一点也不关心这些。可现在,她迫切地想要了解。
她试着谷歌,一无所获。这个人,要不就是将自己的私人信息保护得太好,要不,就是个死宅。她倾向前者,他那么肆意张扬的一个人,恨不得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怎么可能会是个宅?
还好,零点之前,地球另一头的艾米丽,终于发来了消息,是戴星辰的手机号码。
顾不上细问艾米丽是如何拿到的,喻森雅只第一时间拨通了那串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