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像有人!&rdo;齐井轩握紧手中的剑,对着容真的方向说道,&ldo;你顾好自己便是!&rdo;
容真四处看了看,并未看到有任何人影,她看向齐井轩,却见他一脸严肃。
&ldo;或许是我爷爷!&rdo;她安慰着齐井轩,这深山老林,一般不会有外人来,况且现在他们已经到了谷口,若真有人来,应该就是爷爷没错了!
&ldo;你知道我是谁吗?&rdo;齐井轩突然问道。
容真一愣,正想说你不是齐井轩吗,又意识过来,他说的是自己的来历。的确,她曾想过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深山,身上又为何有这么重的伤,但是当时看他伤得重,只想着快些将他救好,其他的事情并没有深究。
齐井轩这么一问,容真还以为他是要将自己的背景告诉她,可他问完之后却又是不讲话了,难不成他是想要自己开口问他么?他说有人,难不成便是那些伤他的人?
齐井轩已经将剑拔了出来,指着一个方向,果真,一个人从那里走了出来。
&ldo;爷爷!&rdo;容真笑了,她一直以为到了谷里,要待上一段时间才能见到爷爷,或许是要几个月,或许要好几年,最坏的打算便是爷爷不会回来了,没想到却这么顺利。她向容卓跑去,只是跑着跑着,步子就慢了下来,爷爷本来就很瘦,几个月未见,瘦得更加厉害了,脸上的神色也是从来没见过的,后来,等容真长大了,才知道,那是心死的表情。
容卓垂眼看了看容真,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去。容真不敢问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将齐井轩扶好,默默地跟在容卓后面,齐井轩已经放下戒备,任由容真扶着往前走,很快他们便走出了巨石阵。
现在这个季节已经没有梨花了,谷内的梨树上倒是挂了不少梨子,容真的鼻尖萦绕的满是梨子的香气,她先前准备的干粮并不多,后来又要两个人吃,齐井轩受了伤,她也是将大部分吃食给了他,自己总饿着,现在闻着这梨子的香气,更加觉得饿得慌。
三人走到了木屋前,容卓站住,望着木屋不知道在想什么,容真便扶着齐井轩也站在了旁边,不敢有其他什么动作。
也不知站了多久,容卓才迈出步子,却不是走向屋内,而是径直进了屋后的厨房。
容真不知是怎么回事,呆呆地站了一会,便见容卓拿了一个火把出来,而厨房里已然冒起了浓烟。
无疑,这火是容卓放的。
容真记得爷爷曾和她说过这山谷的事情。说这里原本就是一片梨花林,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烧毁了,爷爷是废了好大的气力才让山谷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爷爷和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喝醉了的,所以说的含糊不清,也没有说原来的林子是谁烧的,也不曾说为什么要将林子复原,只是容真知道,这林子与木屋对爷爷而言定是极为重要的,可是,爷爷为什么要将它烧了呢?
容真想不明白,也看不懂此时爷爷脸上的表情,但隐约知道,这肯定与那日在念儿家发生的事情有关。
齐井轩闻到了烧焦的味道,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扶着她的容真未动,便知此时没有危险,就什么也没说,等着容真爷爷接下来的动作。
容卓将手中的火把往地上一丢,转身离开,容真赶忙跟上。
这一跟便出了谷,容真知道爷爷不喜欢外人,但齐井轩身上有伤,眼睛已经看不见,又见爷爷没有赶他走的意思,就扶着齐井轩一直跟在容卓后面,也不敢讲话。走了好几日,三人终于在一日黄昏之时寻到了一处破庙歇息下来,容真暗自庆幸,晚上总算有个挡雨的地方了。这几日总是下雨,他们没伞,便只好淋着,雨停了,想要寻些干木柴升火烘干衣服都不易,她倒还好,只是齐井轩身上的伤还未好完全。幸而这一路来,爷爷虽不曾说过一名话,但都会寻草药给他敷上,他的身子骨本来就好,身上的伤虽看着可怖,也算没有大碍了。
容真将火堆升起之后,便早早地睡下了,这几日来,她一直没能睡好,现在有了个遮雨的地方,安下心来,便觉得更加累得慌。
只是她这一学睡到天明,再睁开眼时,已然不见容卓。
容真瞬间清醒了,爬起身来,正要去寻,就看见庙内的墙上用烧过的木柴写了几个字。
&ldo;勿再寻,自己保重,往西行十里即有村落。&rdo;
容真认得那字迹,是爷爷的。她低下头,看见自己原来睡着的地方放着一个钱袋。容真将钱袋拿起,里面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