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对付山壶公这头兆鬼,都是辛辛苦苦吞食了一个月的阴障浊幽,才稍回复了些气力。
但就积蓄下的这点存身的法力,却还是远远不够驱策遁界梭一回。
在越攸的怒声中。
过得许久。
飞梭身上才缓缓放出莹莹蓝光,光华里,倏而跃出了一个五短身材、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在现出身形后,哼哼两声,就背手向后,也不多理会越攸。
“你这老儿!”
越攸眼中闪过一丝厉光,面容神色愈发不善。
这遁界梭器灵甚是油滑的紧,许是真识的大限将至了,对一应皆是副不管不顾的做派。
越攸变化成寻常妖蛇,被飞花婆婆追拿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那时,他也亦是不曾相帮。
哪怕越攸耻辱舍下面皮,难得软语相求了几回,甚至搬出陈玉枢来胁迫。
遁界梭器灵也只当做是道耳旁风,不多理会。
只是在越攸提及陈玉枢时,他脸上神情甚是个古怪。
并非惊恐,也并非畏惧。
只是一种隐隐的厌憎和不屑……
而若是那时器灵肯助力,越攸又哪会被飞花婆婆撵得仓皇逃窜?
浑像只无家野狗似的狼狈,险些便要没命了。
“遁界梭,今遭这乃是一件大事,你若是肯出力,过往的冒犯,我可立誓既往不咎!”
强忍住心头怒气,越攸勉强温声言道。
若是真身在此,或是这具灵身正在鼎盛之时,他都不必如此作态。
径自以大法力将遁界梭洗练一番,就能得手到一件听话的法器。
但现下情形。
显是只过上个几日,陈珩便要横渡黄泥海,抵得金鼓洞了。
一来是时日不待,迫在眉睫。
而二来。
便是若论本领,现下的越攸只怕还斗不过这器灵。
若真个强自施为,要洗练他的真识,只怕会被反杀……
“君尧这短命鬼真真该死!若他来得晚些,等我全然炼化了这件法器,自然是如臂指使,随我心意!哪需要如现在这般,低三下四!”
心中怒焰已是高炽,恨不能将这器灵一巴掌拍死,面上却还得不动声色,装出副和蔼模样来。
越攸勉强挤出一个笑,眼神却死死盯着那器灵。
“越道兄,并非小老儿吝啬啊,实在我的这道真识已然大限将至,所存蓄的法力每用去一分,离死的时刻也愈近,帮不得,万万帮不得你啊!”
遁界梭器灵挠了挠脑袋,懒洋洋开口:
“你若要使用我,再吞食些阴气,等自己再恢复上几日法力,不就行了?”
“几日?哪得几日的等待,再等几日陈珩便抵得金鼓洞了!”
听得这话。
越攸心内忍不住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