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越攸颇有股一拳打出,却是落到了空处的无力感。
他自暴自弃一摊手,调笑道:
“你这贼匹夫,而今真是愈发的心冷如铁了,全无个人气,好生的无趣呵!不过,作为昔日的老友,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劝告你。”
“常言道,有此父斯有此子,人道之常也!玉枢是个风流纵欲的脾性,你也清楚,而这小子只怕也多少沾染了几分。”
越攸戏谑摇头:
“你家的那两位乔女可是生得美貌动人呵,今遭救下了陈珩,莫非就不怕来日里家门失火吗?”
乔玉璧以目看向越攸,忽得摇头一笑,道:
“你以为他只是纵欲?此人心坚如铁,为了成事更是可以不惜一切。
枉你跟随他多年,却还是如此见识浅薄,没半点长进,兽类果然是智短无谋。”
不待越攸发怒。
他又道:
“至于陈珩,不论其他,若此人是个心慕正宗,不为妖邪的,小儿辈之间故事,自是由他们做主,我又何必多做什么掺和?”
越攸一时哑口无言,说不出什么话来。
“叙旧已毕,你是自裁,还是要送死?”
乔玉璧淡淡道。
“贼匹夫还是这般的看不起人啊!”
越攸张了张嘴,继而勃然大怒。
他厉啸一声,口中吐出一枚灿灿金珠,同时身躯化作一道邪异灰光。
却只在冲出三步后,便眸光一暗,继而倒地毙命。
他眉心处一道细如针扎的剑创微微一动,只颤了颤,躯干登时变作飞灰散去,除遁界梭外,一身外物尽毁。
“你本是明珠,又何苦暗投?”
乔玉璧轻叹一声,举手一招,便将遁界梭给收入了袖中。
而此时。
在越攸灵身死去的原地。
唯有一滴艳如红日的血微微虚悬,放着潋滟明光。
乔玉璧定目细观,透过血滴,似看得了一方烟波无际的水天世界。
洋洋浩浩,漠漠茫茫——
千万水流里,失了灵身的巴蛇正在发怒,仰天长嘶,搅动出波翻若岭的动响。
而在一方棋案前。
正端坐着个紫衣金冠的俊美道人,眼帘微垂,神色淡漠。
其身后侍立的五尊五帝大魔主神像,正在吞食、炼化彼此的躯壳,仿若是星击天壁一般,弄造出万千的洪烈气象来。
似察觉到乔玉璧的注视。
入定中的陈玉枢若有所觉,忽睁了双目。
然后便微微一笑,温煦如春山化雪。
“玉璧,许久未见,这次就算让你一步先手罢,我儿便劳烦你照顾了。”
话音落时。
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