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宁道之正被仵作说得头晕。
&ldo;像是中了□□,可观其皮肉,非一日之功……&rdo;
&ldo;你确信是中了□□?!&rdo;宁道之忍不住思量起来,这应城里的药铺都叫他盘问明白了,断没有生人买过□□。
&ldo;是又不是……&rdo;
&ldo;你这什么话!&rdo;宁道之压着案子久了也是不行的,此时管不得那么多了,差人将商家买过□□的人查了出来。
马爷赫然就在其中。
李文瑞自那日之后便分外留意这案子的进展,如仵作所言说的□□之毒,自己既是中毒已深,断不会是这□□。可仵作却又含糊其词,这物证麻烦,偏又还牵扯了其他人来。难道真如她所说,这毒是她下的……
然而,许多事不由分说就有了其他结果。宁道之于芒种之前放了大夫人,对外宣告说陈礼之死乃是未婚妻不满所为,后自缢身亡,留有供词一份。
这案子前头声势浩大,到后边以草草了结作尾,也是令人费解之余,还猜测着商老爷是否会休妻……
但商毅是绝不会休妻的,他花了好大价钱才和宁道之谈妥,用翡翠顶了罪名。他的儿女尚还在他的庇佑下,如何能有一个死罪的母亲……
而商玉容连去接见她母亲回家的机会也没有,甚至在此后好几年都不曾见过,缘不过是商毅将大夫人送进庄子里关押,二姨娘治家又颇为严厉守矩。
至于李管事也早拿着银钱好好安葬儿子去了,还寻思着在乡下为儿子寻一门冥婚……
这些都是后话,只有商昭阳闻及此事时,她才真正明了,翡翠的命是真的很不好,而她想要的,也从来都不能得到……
难道就应当认命么……
芒种之后的应城有微微炎气,戏楼里将那出戏几度更名,先是天道不容的商妇杀人案,再是□□纲常的两情悦,后又是光明正大的新官会审。总之编排了好几道,真正登台时早赚了许多看客来,商昭阳再看这道戏也失了兴致。何况她也不是来看戏的,她是来寻马爷的。
陈礼之死由她一手谋划,花费了多年积攒,还牵连出马爷,不知衙门是否查出了马爷先前的案底……
&ldo;商姐姐……&rdo;
&ldo;商小姐……&rdo;李文瑞跟着王小德,自然就能寻到商昭阳。
今日看戏的人颇多,商昭阳穿了男装,李文瑞此时也不再觉得惊奇。一个递上血鞭作证,说过自己下毒害人的女子,再如何也不算出格了。
商昭阳不动声色地探看起四遭,不欲理会李文瑞。可李文瑞因先前一事耿耿于怀,必要问个明白才好。
&ldo;商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rdo;
这人莫不是遭自己唬住了?!商昭阳问道:&ldo;公子贵姓?&rdo;
李文瑞微一怔愣,王小德就替他答了:&ldo;他姓李,叫李文瑞!&rdo;
&ldo;你个小东西还有没有礼数了!&rdo;李文瑞少恼,此时在女子面前失了仪态,必然赏了王小德一个爆栗。
&ldo;去替本公子催壶好茶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