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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马小玉自幼丧父，寡母带着小玉投奔北京的亲戚，虽说是亲戚家也不便久住，无奈小玉她妈便找了活，在梨园里当老妈子，娘儿俩总算过上了安稳日子。这戏班子里有个武生，死了老婆，自己带着三个儿子，无人给爷几个洗洗补补，经热心人一撮合，小玉她妈便带着小玉改嫁过来，日于过得很艰苦，可总算把孩子们都拉扯大了。

小玉自幼聪明伶俐，长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身段窈窕，炯娜多姿，脸似荷花柳如眉，年轻小伙子们每次见到她，总不禁回头多望几眼。可上了年纪的老奶奶们总爱评说：

&ldo;这妞薄相，将来没大福。&rdo;

八岁那年，小玉科戏班学戏，她能吃苦，爱学习，14时出落成芙蓉花似的大姑娘，便初露风华，唱红了半个北京城。16岁时随梨园入宫唱戏，一曲未了便博得了西太后的欢心，西太后曾赐大红氅一件，以示惜才。

渐渐地，小玉与安德海熟悉了起来。一天下午，小玉坐在御花园一座假山上发愣，正巧安德海从此经过。

&ldo;小玉姑娘，闲坐哪。&rdo;

小玉抬起头来，安德海发现小玉那杏花一般的脸上带着泪痕，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流露出一丝哀愁。

&ldo;安公公好。&rdo;

&ldo;怎么了，累了，还是想家了？&rdo;

小玉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已届30的安德海看来，小玉还只是个孩子，虽然已明显发育，散发着青春期女孩子特有的芳香，可安德海由于性的畸形，对女孩子的青春美感受的并不是很敏锐。安德海突然对眼前的这个小女孩起了同情心。

&ldo;要么，有人欺负你了。&rdo;

这句话果然奏效，听到安德海这发自内心的问候，小王忍不住抽泣起来。

&ldo;究竟怎么回事，能说来听听么？&rdo;

&ldo;前几天，我回家看母亲，发现母亲说话吞吞吐吐的，我的继父不耐烦了，开口便说&lso;男大当婚，女大当嫁&rso;，这婚嫁之事古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玉，咱们已经给你选定了婆家，等些日子择个吉日把你嫁出去。&rdo;

&ldo;女孩出嫁，是好事啊，哭什么。&rdo;

听到安德海的话，小玉哭得更凶了，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簌簌地直往下落，安德海的心都被她哭酸了。

&ldo;安公公，你不知道，爹娘给我找的人家是个62岁的老头子，我若嫁过去，是他第十五房小妾。&rdo;

&ldo;造孽哟，你只有他的孙女那么大，造孽。&rdo;

小玉接着诉说：

&ldo;老头子很有钱，单谢媒钱就给了500两银子，他还许我爹妈，过门那天给他们的聘金足够他们养老的。&rdo;

安德海重重地叹了口气，自叹自己身体残废，否则一定娶小玉。眼巴巴地望着一个60多岁的老头子娶15房媳妇，自己却一个也不能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