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地越多,林蔓便越是佩服高毅生。到底也不是省油的灯,许是高毅生早看出她给自己留了后手,所以今天正式向她表态。
丫头!要么你彻底站到我这个阵营里来,我保你锦绣前程。要么你还是像过去一样,虽然明面上站定了一边,但实际上依然留着后手。如果是这个样子,那我们的关系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仅仅停留在关系不错的&ldo;世伯和侄女&rdo;上。仅此而已……
&ldo;如果我能单独见一次林志明,我想我可以说服他。&rdo;林蔓思量再三,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像赌博一样,她心知要想大赢,就得孤注一掷地狠心押上全部筹码。她不想永远当个化验室的小科员。如果要爬到厂委里,非要有高毅生的提拔才行。
&ldo;那好,我现在就可以安排。如果没什么意外,你马上就能见到他。&rdo;高毅生轻笑地说罢,拿起话筒,让接线员转到刘中华的座机。
林蔓看了眼桌上的座钟。钟面上的时针早跳过了9点。
这么晚了,难道刘中华还在办公室里加班?这不会是巧合!还是……
林蔓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或许,刘中华坐在办公室里,就是为了等高毅生的这个电话!
林蔓觉得莫名得不舒服。类似这种被算计的无力,她许久没有尝到了。
为了方便近几日的公判大会,林志明现在被关在小红楼的一间房间里,由专门的人看守。
刘中华事先向看守人打过招呼。当他带着林蔓去看林志明时,看守人非常配合地打开门锁,放林蔓进屋。
对于林蔓的到来,林志明一点也不意外。他翻身下床,微仰着头,极力保持着仅剩一丝的自尊,等待林蔓开出条件。
&ldo;只要你都说出来,我们可以安排你去江城附近的农场改造。这样,你不至于离家太远,也用不着像那些被送去戈壁滩上的人一样,吃尽苦头。&rdo;林蔓说话时,刘中华陪着站在一边。高毅生事先叮嘱过刘中华,绝不能让林志明单独见林蔓,以防林志明狗急跳墙,伤害报复林蔓。
林志明道:&ldo;行啦!不用你多说,我可以配合你们,把邓书记的事都说出来。&ldo;
林蔓大感意外,好多预备好的台词她还没讲呢!林志明竟然主动配合了。
&ldo;你可想清楚了,别到了大会上,你又是另一番说辞。如果那样,可就不是下放农场那么简单了。&rdo;林蔓警告林志明不要耍花招。
林志明苦笑道:&ldo;我都沦落到这种下场了,实在折腾不起了。你们放心!该我做的事,我一定做到位。&rdo;
林蔓始终没法完全相信林志明。但林志明极其配合的态度,又让林蔓找不到任何可以拆穿他的破绽。
走出关押林志明的房间时,刘中华亦不放心地问林蔓:&ldo;你说他这么配合,会不会存了别的想法。&rdo;
林蔓无奈道:&ldo;就算有,我们也要到他上台了以后,才能知道。&rdo;
林蔓暗暗地做了打算,一旦林志明上台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么她就让刘中华马上以林志明神智不清、说疯话的理由,强行拖他下去。
最后一场公判林志明的大会如期举行。
全厂人蜂拥而至大会现场。一时间,连厂门外,窗户上都趴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