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龙不解地问三娘道:“三娘,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钱人吗?为何你执意要……”
三娘打断李天龙说道:“公子你跟我开玩笑的吧。这年头,天下大乱,有钱人反而装得一副穷酸样,你这样的公子,我见得多啦,别看穿得不怎么样,但是气度非凡,目空一切,一看就是家资巨万,挥金如土之流,只是怕遇到那些强盗土匪,才故意不露贵气。公子,你说是不是呀?”
李天龙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三娘你这次可看错人了,我是真没钱。”
三娘又笑了笑,说道:“有钱没钱,一会儿就知道啦,你且稍坐,我去招呼一下其他人。”
李天龙点头道:“三娘请便。”
李天龙自顾喝着茶,心想这南林镇果然是人间春色极地,单看这沁香楼,小小门店,楼内竟然万紫千红,美貌女子数不胜数,那些富家公子在这里挥金如土,而这小楼也势必是日进斗金了。
正思索间,突然一声锣想,满座皆惊,顿时楼内一片安静。只见三娘走上台去,对着众人深鞠三躬,说道:“诸位,让大家久等了,我沁香楼蒙大家不弃,今日前来捧场……”
还没说完,只听台下一名男子,手执绝扇指着三娘吼道:“废什么话呀,快叫如月出来,本公子可没有耐心。”
三娘脸色微微一沉,又笑道:“好,好,好,如月姑娘,出场吧!”
只见二尺台后,朱帘轻启,一袭红妆款款而出,一名侍女托着如月的手肘,慢慢走向台前。红烛照耀之下,透过如月头上的半透面纱,隐约可见里面果然是倾国倾城之花容。一笑一颦间,直让人魂飞九天。
李天龙直看得如痴如醉,而四座男儿,个个无不圆瞪双眼,嘴流唾沫。
突然,台上钟鸣罄鼓,乐声大作,如月于台上翩翩起舞,曼妙无双,如含苞花蕾,清荷余露,虽月宫嫦娥,不可相比拟。
舞毕,如月端坐台前,三娘站于台上,看了看台下流着哈拉子的众男子,满意一笑,说道:“诸位,如月姑娘,清丽如斯,天仙下凡,犹不能及,得此女一夜,胜人间无数啊。我三娘恨为女儿之身,不然定然倾己所能,揽之入怀。”
台下一男子笑道:“三娘,我借你一物如何?”
众人皆笑。
三娘用手中红色丝巾向着那男子扇了一下,娇嗔道:“公子最好开玩笑了,这玩意儿,可借不得。再说了,我要是占了如月,你们也不同意是不是?废话不多说了,如月姑娘娇羞待放,哪位公子想要亲启她头上的红妆,就请出价吧?”
“六百两。”
三娘瞪眼说道:“你也太抠啦,六百两,哪配得上如月姑娘的花容月貌?”
李天龙心想,一夜春情,六百两都嫌少,这些人的钱,到底是山上的石头还是河里的水?
临座一名公子凑过头来对李天龙说道:“这位公子风度翩翩,气宇不凡,不知愿出多少买如月一夜?”
李天龙扭着一看,只见一名少年,约二十岁左右,长相英俊潇洒,一袭白色长袍,头扎镶金玉冠,腰佩七尺长剑。他摇了摇头,尴尬笑道:“我只是来看看热闹罢了。”
那公子亦笑道:“听公子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又见公子一声轻便装束,似乎是远道赶路到此,却不知公子来自哪里,将去何处?”
李天龙心里疑惑,略作思索答道:“我本是浪州人,后父母双亡,无倚无靠,遂四海为家,到处流浪,今日途经宝地,被那三娘拉了进来,就权且在此看看。”
那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天龙,突然拱手施礼道:“我叫张长弓,也是浪州人,游商至此地,不想竟然遇到老乡。听公子口音,不是浪州口音,想必出外游走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吧?”
李天龙点头道:“我出家游走,已经十余年了,具体多久,已经记不清了。”
张长弓说道:“我平生最好结交朋友,今日幸遇公子,见你谈气正辞严,谈吐不凡,又见一身精练脱俗,满怀侠气,想交为知己,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李天龙又打量了一番张长弓,心想这小子跟我才说了三言两语,哪里就看出来我谈吐不凡,满怀侠气了?却也不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既然别人都提出来了,多少给个面子,多交个朋友,总不会错。遂笑道:“公子看得起我,那是我的福气。我叫李天龙,以后就称公子为大哥了。”
张长弓摇摇头说:“哪里哪里,是我的福气才是。看你年纪应该比我大,我该叫你大哥才是。”
说完,二人抚背而笑,连饮了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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