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初有点儿毛了,“覃最你一天都琢磨点儿什么啊!”
他真是打从小学语文课上学到“恼羞成怒”这个词儿开始,这么些年头一回如此明确地理解到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哪家弟弟是这样的!
净爱干让当哥的下不来台的事儿!
“我琢磨什么了?”覃最声音里似乎有点儿小愉悦,无比坦然地下着面,“没有你就说没有不就行了。”
江初张张嘴,他彻彻底底被覃最哽死了,跟覃最比起来,他的内心简直是非常的不坦然,这会儿再说什么都很尴尬。
烟在嘴角燃成了一长条,他才憋出一句:“正常反应行么,有什么稀奇的,换你被又搓又咬的也一个样儿。”
“哦。”覃最笑了下,头也没回地搅着面条,“要试试我么?欢迎。”
江初没再搭理他,覃最在他跟前儿越来越放得开,脸皮已经逐渐厚出境界了。
正好烟灰掉在了周腾脑袋上,它“喵”地弹起来疯狂甩头,江初弯腰把它捞到胳肢窝底下夹着,直接去客厅了。
那天晚上直到年前,覃舒曼都没再联系江初和覃最,两个家四口人还跟之前一样,各过各的日子。
覃最伸着狗嘴在江初背上脖子上啃出两圈牙印后,整个人十分的平和。
难受的人成了江初——估计是停电没暖气那会儿扑腾一身汗着凉了,他绵延多日的小感冒转天直接进阶成了重感冒。
正好唐彩又得了流感,在公司跟个病原体一样到处打喷嚏,江初听见一个跟着打一个,成功双重中招。
他不爱去医院,为感冒也不值当的。
浑浑噩噩地灌了几天感冒灵,从脑子到浑身的关节都给灌钝了,他哪哪儿不想动,有点儿想把华子安排好的温泉之行给推掉。
“不然你跟大奔过去?”放了假从公司回来,江初歪在沙发里抱着手机问覃最。
“去医院吧。”覃最照着网上查来的菜谱熬了一锅姜汤,过来摸摸江初的脑门儿。
“没烧,就是感冒。”江初摁着覃最的手背贴了会儿,覃最刚洗过手,凉凉的挺舒服。
“大奔会照顾人,你跟他一块儿,他走哪儿肯定不能忘了你。”他接着对覃最说,“我感觉我去了也没精神玩什么,折腾。”
“不用。”覃最换了只手让江初继续贴,“你不去我也没兴趣。”
“你泡过温泉么?”江初问。
“没有。”覃最说。
“那去啊。”江初看着他,“去体验一下。”
“不。”覃最就这一个字。
两人对着看了会儿,江初在他胳膊上捏了捏:“你是小孩儿么?没人带着还不愿意出门。”
人一生病,不管自己觉不觉得,心里都会下意识变得柔软。
江初知道覃最是想在家陪他,感动的同时又有些想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