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世家。”
“啊?玄学?”祁文韬被吕金玉这话说的楞了一下,“算命看风水的?”
“……这么说也差不多……”
“现在算命的都这么牛逼了?警察都这么给面子?”
“也不止算命……”
“不是信马克思的吗?怎么还搞这一套?”
“不是所有的事情马克思都能管啊……”
“管?你们到底干什么的?不是算命看风水么?”
吕金玉原本云淡风轻,高深莫测的脸被祁文韬这个直男的几个问题问的有点崩。“这个有机会你以后会知道……”
叫你装逼。祁文韬看到吕金玉吃瘪的样子一阵快慰。接着说道,“不过你家既然这么厉害,你为什么还来这个破学校做老师?”
“我们家很低调,有不能让公众知晓的理由,至于来学校做老师也是有原因的,可能也做不长。”吕金玉滴水不漏的打着太极。
“你这话还不如不说。”说了和没说一样,祁文韬心想,“那关于你的问题我们先放到一边,你总能告诉我,之前那个‘疯女人’,还有蛇怎么回事儿吧?明明你知道的比我多,可警察就天天抓着我不放,我能知道什么呀?你别告诉我,那个疯女人是什么鬼啊。”
吕金玉看了祁文韬一眼,抿了下嘴唇,似乎不太想回忆的样子,“前因后果我也不是太清楚……那天轮到我巡查,看到了有个女生在往楼上走,但是没看到什么女人,我觉得很奇怪,就跟着追上去了,想让她回去上课。等我追上去以后,整层楼都是黑的,我毕竟也是女人,有点害怕,本想回去了。但是厕所灯一闪一闪的,我疑惑这小姑娘在厕所干什么呢,我就想把她先喊出来再说,然后我就跑过去了。”吕金玉不住的眨着眼睛,感觉她的身体也逐渐僵了起来。“我万万没想到……还有另外一个人在里面……”
“疯女人?”
“对……虽然那个女人有些古怪,但是我觉得她应该不是鬼,因为她有影子,身上也有热气。她披头散发的,衣服也有些破了……手边还立着一条螣蛇,”吕金玉说着说着眼里闪了泪花,想必是真是害怕了,“这个时候那个女生被她掐住了脖子,她发不出声音,不停地流眼泪,挣扎着向我求救……我忘不了她的样子,那么无助,”吕金玉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可是我也被发现了呀,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我,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呀……”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
“没有!我没有!我想救她来着,我大声质问他在做什么,她不回答我,她只是笑!我怕蛇我,我……”吕金玉低下了头,“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那个女孩……”
一个女人在你的面前表现出这么柔弱,祁文韬即使直觉这个女人不是这么简单但是依然递过了纸巾,“别哭了,都过去了,人啊,总得向前看。”
吕金玉无声的流着泪,摇摇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过去,过不去啊……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她看到我来,笑了起来,但是没有把女孩放下,而是指挥着蛇向她那里钻过去……我当时看到这个场景,我冲上去了!我推他,打他,想让女孩挣脱出来,可是根本没用!我……我竟然亲眼目睹了那个疯子把一个活生生的女孩给折磨死了……然后像一个破布一样随手丢了……那个‘女人’转过头就想来对付我,可是这个时候你就来了!”吕金玉说的很快,手里搅着纸巾,“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用我说了吧,你应该都知道了。”祁文韬看着吕金玉在几分钟之内脸色转换的如此之快,心里留了神。
“你刚才说了……螣蛇,我没听错吧?你知道那个蛇是什么蛇?”
“是……你知道我们家就是研究这个的……”
“可是,带翅膀你也知道么?你知道这个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存在么?”
“现实中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多着呢……这种蛇在上古的时候是会飞的,发展到后期有的蛇翅膀退化了,有的还留着。”
“你说的倒是稀松平常,但是警察都要把我当神经病了,以为我骗他们,你能不能去和他们说说啊,这玩意儿还没灭绝行么?”祁文韬双手合十对着吕金玉摇了摇,“可是……”吕金玉正要解释,这个时候,祁文韬的电话响了起来。“嘟嘟嘟~嘟!嘟~”
“喂?哪位?”
“这里是地山区公安处,请问祁文韬先生么?您方便来一趟协助调查么?”
“不方便。”
“呃……”对面没想到祁文韬这么干脆,于是那边嘀咕了几句,换了个人在那边喊:“喂?祁文韬,还记得我么,吴建民!你这个案子有进展了!这很可能是连环杀人案!能不能来一趟配合下调查?我们真的有重大进展了哦!”
祁文韬正打算挂电话,突然听到了有进展,“真的么?马上就来!”说完,望向吕金玉说,“案子似乎有进展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吕金玉眼泪还挂在脸上,点了点头,“那是当然的,我也想查个明白。”
祁吕二人走后,原本清清冷冷的山海楼一眨眼忽然人声鼎沸了起来。
此时,店内的大厅坐的满满当当,觥筹交错,还有个表演的台子上有人唱着戏。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饭店,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这里的顾客却与众不同。
这边一桌坐着一圈看上去只有四、五岁大的孩子,起哄对吹酒瓶子的,喝的满脸通红调笑划拳的,怎么看都不像孩子应该做的事儿;那边一个独腿独臂的人和浑身都是羽毛的人谈笑风生;有的人长着鸟的嘴,背后有翅膀;甚至还有一只比孔雀更艳丽的鸟儿靠在椅子上抽着烟……奇形怪状的人与兽都在这个饭店和谐的做着违和的事儿,仔细一听就连对话都让人匪夷所思。
--“我好怀念兕肉的味道啊!”“是啊,那个弹滑的口感真是别的犀牛都代替不了的,可惜上世纪灭绝了。”
--“我前几天去坐飞机了!真方便!”“那玩意儿又不靠谱,上次我坐都坠机了,还不如自己跑。”“你上次坐飞机都民国了,质量不行吧?”“我现在坐高铁了,更方便。”
--“哎哎!别咿咿呀呀的唱啥相和歌了!没人和你和!现在流行唱哟哟切克闹!那个带劲儿!”……
而刚刚祁文韬呆的包房里是几个躲懒的服务生正大快朵颐的吃着那两人没来得及吃的蟹皇宴。“小美姐,你刚刚在大人面前不卑不亢地样子可真帅!”被称作小美的人正是刚刚给祁文韬带路的那个清秀服务生,这个时候抓着蟹腿,吊儿郎当的把腿架在桌上,得意的笑着说,“那是,也不看看我在五服内混了多久,不就是搞一个接待么?”另外一个面嫩的女孩说,“小美姐,你说大人这么郑重的请个人吃饭时多么稀奇的事儿啊,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
吕小美嘴巴吧唧吧唧的吃着,脑子回想了下祁文韬的相貌,“有点面熟,但是我想不起来了。”那个气息让人感觉很难受,虽然看起来只是个健壮的普通人,但是气场却很强,让她有种久违的战栗感。不过吕小美什么都没说,招呼着几个小姐妹继续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