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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没什么，只是木柴稍微着了点火，连小火灾也算不上。&rdo;

他喘息着，为我犯傻的过失说情。

&ldo;是吗?我都知道啦。&rdo;

藤田村长一而再、再而三频频点头，接着便和二宫警察小声商量了一下。

&ldo;好，我们回去了，代问你母亲好。&rdo;

村长说罢，就和大内消防团长等一行人回去了。

二宫警察一人留下，他立即走到我面前，声音低得只能听到呼吸。

&ldo;那好吧，今夜这件事，就不打报告啦。&rdo;他说。

二宫警察回去以后，下面农家的中井先生问我：

&ldo;二宫先生，他说些什么?&rdo;

他在为我担着心，所以声音显得很紧张。

&ldo;他说不打报告了。&rdo;

篱笆墙附近的人们听到我的回答，都一齐说道&ldo;那就好，那就好&rdo;，说着慢慢地回家了。

中井先生道了声&ldo;晚安&rdo;，他也回去了，剩下我一人，呆呆地站在烧过的木柴堆一旁，满含着泪水仰望天空。看样子，天快亮了。

我在浴室里洗洗手脚，不知怎的，懒得去见母亲，呆在浴室的三铺席房间里磨磨蹭蹭梳理头发，然后到厨房拾掇拾掇厨房里的餐具，其实根本不必要，一直等到天明。

天亮后，我蹑手蹑脚走进客厅，发现母亲早已穿好衣服，坐在中式房间的椅子上，显得很疲倦。她见了我微微一笑，脸色白得吓人。

我没有笑，默默地站在母亲座椅后面。

过了一会儿，母亲说道：

&ldo;没啥大不了的，木柴本来就是为着火用的。&rdo;

我一下子乐了，嘻嘻笑起来。我想起《圣经》的&ldo;箴言&rdo;篇上说：&ldo;一句话说得合宜，就如金苹果在银网子里。&rdo;（1）有这样一位体贴的母亲是我自己的福分，由此我更加感谢神明。昨夜的事，就作为昨夜的事吧，我已经不去想它了。我透过中式房间的玻璃门，眺望伊豆的海面，一直站在母亲的身后，最后，母亲沉静的呼吸同我的呼吸完全融在一起了。

简单地吃罢早饭，我去整理烧剩下的那堆木柴，这时，村中唯一旅馆的老板娘阿笑，从庭院的柴门一路小跑地走过来，眼睛里泪花闪闪。

&ldo;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啦?我可是刚刚听说。昨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do;

&ldo;对不起。&rdo;

我小声向她道歉。

&ldo;什么对不起呀，我问你，小姐，警察怎么说?&rdo;

&ldo;他说没事儿。&rdo;

&ldo;嗯，那就好。&rdo;

看她的表情，打内心里为我们高兴。

我同阿笑商量，该以怎样的方式向乡亲们表示感谢和歉意，阿笑说，还是使点儿钱吧。接着，她告诉我哪些人家是一定要走一走的。

&ldo;不过，小姐要是不愿意一个人单独行动，我可以陪你一道去。&rdo;

&ldo;还是一个人去好吧?&rdo;

&ldo;你一个人能行吗?可以的话，还是一个人去为好。&rdo;&ldo;那就一个人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