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中原想挂电话的时候,突然又问:“你现在在滇南做生意?对缅甸的情况,熟悉不熟悉?”
陆铮笑道:“还行吧,我们集团下面有个贸易公司,本来在澜江设了个分公司做边贸,但这不缅甸内战打打和和的,后来就撤了,现在呢,自治军和政府军刚刚达成和平协议,我们的贸易公司可能还会回来,再看吧,缅甸玉石生意,现在不大好做。”
段中原嗯了一声,低低念叨了声:“有公司……”旋即笑道:“那行,先这样,你等我信。”
陆铮挂了电话,琢磨了好久,却不得要领。
第二天早上陆铮刚刚洗漱过,就听到外面门铃响。
昨晚段中原打过电话后,陆铮便觉得张白成应该不会再骚扰自己,所以,便叫卫香秀回去了,这件事,好多疑难,自己都要琢磨琢磨。
卫香秀本来要同自己去喝咖啡,但听自己说晚上还有事,便回了家,现在,对自己真是千依百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想想,也不觉好笑,现在自己,算是用悲情牌治住了她么?
大早上便有人来,不会是卫香秀给自己送早餐吧?
陆铮心里嘀咕着去开了门,旋即一怔,门外,站着一位脸上挂满笑容的中年于部。
老相识,张荣沅。
自己刚刚调任乌山政协副主席、财政局局长时,张荣沅是国家经贸委(国家经济委员会)驻乌山特派员办事组主任。
父亲任京城副市长时,张荣沅为京城市委办公厅秘书二处处长,同周涛一样,都是父亲提拔起来的于部。
“铮子,好久不见了。”张荣沅说着话叹了口气,“真想不到,会在南州又见到你。”
张荣沅心情有些沉重,进了房间后,几次欲言又止。
陆铮笑了笑说:“放心吧,我爸他没事,现在优哉游哉的,我看挺好,于脆,我琢磨着也和我一起做生意得了。”
张荣沅勉强笑了笑,说:“铮子,我对不起陆书记,部里大会小会,我说了很多违心的话。”
陆铮深深凝视张荣沅一眼,有时候,真是患难见真情了,张荣沅根本不必跟自己说这些的。
父亲虽然下野,但毕竟给安排了闲职,属于治病救人那一拨的,并没有下达文件到全党批判的程度,张荣沅所说的所谓“违心的话”,自是说部里召开相关会议时,他发言的立场,没有和父亲保持一致。
趋吉避凶,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可是,张荣沅看起来却很内疚。
陆铮给张荣沅倒了杯水,笑了笑说:“张哥,你也改变不了什么,最多,做个牺牲品,如果陆书记的故旧这次都被牺牲了,那也于事无补,不过有些人嘛”陆铮说到这儿的时候,眼里有一抹说不出的意味,旋即平和,张荣沅并没留意到。
“张哥,你怎么也在滇南?”陆铮好奇的问。
张荣沅苦笑道:“我现在是对外经贸部驻南州特派员办事处特派员。”
陆铮恍然。
去年,国家经济委员会被取消,一些职能机构并入了外经贸部,看来,张荣沅便是这样进入了外经贸系统。
外经贸部派驻国内部分省、自治区、直辖市和重要口岸的特派员办事处,受外经贸部直接领导,为司局级单位,实行特派员负责制。
外经贸部驻各地特办主要职责便是根据外经贸部授权,了解所在省、自治区和直辖市的商务外贸主管部门、企业及其它组织和个人贯彻执行国家经济贸易法规、方针、政策的情况;跟踪各项商务政策措施出台或调整后在地方的实施情况及意见反馈;参与对地方外经贸和内贸行业的宏观政策指导;监督检查地方对中央的各项贸易促进专项资金的管理及使用情况等等等等。
此外,外经贸部驻各地特办受外经贸部委托,还受理签发部分进出口许可证、自动进出口许可证或其它进出口许可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