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澄下意识反驳:“不值钱就不用爱护了吗?”
“你总是有很多道理。”沈知燃把伞丢了,来到她?家屋檐下,在裤兜里摸烟盒和打?火机,打?火机出?不了火,烟也湿透了,拿出?来的一瞬间就断掉了。
初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闻到浓烈的酒味,“快点回家去吧。”
“你为什么总是把我赶走?”沈知燃看着她?的眼睛,语气里有委屈和怨怼,但瞳孔却幽深狠厉,“你很讨厌我吗?”
初澄实话实说:“你喝酒了,我有点害怕。”
“哦。”他很听话地离她?远了点——回到雨里,不在乎地笑笑问她?:“这样呢?你感?觉好受点吗?”
“沈知燃你醉了,你快点回家吧。”初澄此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有些恐慌,她?此前只是在安静地睡觉,思考明天该做什么,过着的始终是无波无澜的生活,最大的事情?也不过是跟妈妈顶嘴。
雨越下越大了,那把伞被丢在地上就再?也没有被捡起?,又被风吹到墙角。沈知燃抹了把脸上的水,眼眸暗淡无光,却死死盯着她?,“你昨天为什么问我那样的话?”
“我不记得?自己说什么了。”
“放屁,你明明记得?。”他的嗓音一如在警察局见到她?的那天般,破碎又悲伤,初澄被他吼得?不敢开?口。
“你关注到那些新闻了,是不是?”即使?这样的境地,他仍然?咄咄逼人?,“所以你才问那些问题,嘲讽我,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新闻。”初澄说,“我也没有嘲讽你。”
“他们说我在学校里霸凌同学,又说我害她?自杀。”
“谁自杀了?”初澄装作不懂地问,可她?的眼神冷漠又阴狠,嘴角微翘,心中忽然?生起?有些痛快。
沈知燃,他该遭到良心谴责。
“姜雪,她?转学后自杀了。”他痛苦难掩地开?口,“我今天看到她?手腕上的刀疤,是自杀的证明。”
初澄手指掩在身后,指甲抠着木门?,冷冷地问:“既然?你现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欺负她?呢?”
“我他妈怎么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初澄说:“我记得?她?托我给?你送了礼物,但是你把礼物丢了,放任你的朋友那样对她?,你保持漠视。可她?只是对你表达喜欢而已?。”
沈知燃不说话,看着她?。
初澄继续说:“我从来都认为别人?的喜欢给?予我的是温暖,是力量,可对你来说不是。她?的喜欢也许不值钱,可你更?不配。”
“我……”
初澄要关门?了,“你回去吧,找你该忏悔的人?去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