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不知是否是因为是因为今晚那道鸡汁东星斑的缘故,余君药半夜醒了一次,感觉到有些口渴。
她习惯性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起身喝了一口床头柜上的水,余君药意外发现是仍旧是温的。
此时她尚未多想,正准备重新躺下,却听到了崔翕闻轻声问她:
“怎么醒了?”
她微微一愣,重新给手机亮屏。
崔翕闻坐在他的地铺上,背不像平日挺得那样直,面色亦似乎是有些落寞。
余君药柔声问:“你睡不着吗?”
睡得挺好的,就是有点饿。
恰好也只是被渴醒,刚去倒完水、顺手还给余君药换了一杯热水的崔翕闻:
“嗯,有些失眠。”
余君药微微叹息,主动起身下了床,亮了一盏小台灯:
“我可以坐过来吗?”
崔翕闻瞧见小余大夫的长发柔顺地洒在肩上,被沈清泽称为“喜马拉雅山上的一捧雪”的那双眼睛,此时大有几分冰雪消融的意味。
因为从睡眠中醒来,她的领口微微松散,只露出很小一片锁骨。
锁骨主人浑然未觉。
他哑声:“可以。”
余君药侧身坐下。
没想到铺了地毯和一层被子之后,地面仍如此坚硬。
想到崔翕闻已经这么默不作声地睡了十余天,余君药恻隐之心更添几分。
崔翕闻悄无声息地上前坐了点,好离余君药再近些。
余君药并未发觉,认真组织词句:
“是因为叔叔阿姨所以失眠吗?”
崔翕闻垂眸,像是深陷回忆:
“嗯。”
小小一盏台灯的光线昏暗极了,又隔了一段距离,只能照间崔翕闻睫毛微微颤动。
“不要太难过,叔叔阿姨知道你现在这么优秀,把爷爷奶奶照顾的这样好,会很欣慰的。”余君药柔声道。
这么优秀。
崔翕闻只觉得在小余大夫面前,这只手好像必须焊在嘴上才比较稳妥。
余君药见他抬手遮脸,只以为是崔翕闻担心自己流露出悲伤情绪,仍继续安慰。
“他们也一定知道你的心意,更希望你能继续好好生活。”
小余大夫一定不知道,她此时微微偏头,便毫无保留地露出了另一侧的颈线,流畅又窈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