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等他们走了,骂了一阵却也无法,只得叫店小二把死人拖去埋了。悫鹉琻浪
那几个来迟了的家伙显然训练有素,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地上的人全割喉了。我站在旁边都没反应过来。然后赶紧叫翠侬收拾东西,结清房钱走人。
坐上雇来的马车,翠侬说:“小姐,好吓人啊,那么多人一下子就没命了。”依着我旁边,浑身发抖。
我好歹上过战场,比她的反应稍好点。
“但愿以后都不要碰到。唉,过半年他要叫人来取这个木雕。”我还得收好了,掉了就麻烦了。赶车的车把式有五十开外了,是个哑巴,他对于我能跟他交流还是挺高兴的。这一路到了该住店打尖的地方都尽心提醒。
五日后,我们终于找到了当日华禹与柔然的战场,也就是小柳丧生的地方。
我把准备的鲜花洒向溪流中,酒奠故人,花送知交。小柳,都是我害死你的,站在溪边我泪下沾衣。
“小姐,别难过了,柳将军英灵未远,知道你特地跋涉来看他,一定会高兴的。”
“人死了,真的有灵魂么?那我娘怎么从没来看过我?”
翠侬小声说:“有的吧,都升入仙界了。翠侬的爹娘也从来没来看过呢。”
我擦去眼泪,“也许咱们瞧不见他们,他们瞧得见咱们吧。所以,翠侬我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我话音刚落,忽然从溪边冒出来一些脚步声,这里没有别人,明显是冲我们来的。
溪边地势开阔,避都没法避。我拿出擀面杖来,可惜对方有十多个人,而且还全是女人,看着我们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话然后就过来抓人。
我怕寡不敌众,便拿出迷烟准备再来一次,结果后颈一麻就被人敲晕过去了。这个偷袭我的,绝对是高手。我完全没听到动静。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颈后剧痛,而人被绑得跟粽子一样,嘴里还咬着白毛巾。旁边是同样造型的翠侬,看到我醒了她眸子亮了亮。身子一晃一晃的,我们被关在马车厢里,马车在走。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们好好的在江边祭奠也会莫名其妙跑出人来抓人?
过了一阵,有人掀开车帘一跃而入,是个男子,见到我醒了毫不吃惊。他把我口里的白毛巾扯去,然后松开绑缚,“这个东西你哪来的?”
我注目一看,是那个木雕。心念电转,这个人跟木雕主人什么关系,一伙的还是敌对的,这答的一个不好,会惹来大麻烦。从这人的表情上我什么也看不出来,一径淡淡的。只好实话实说把木雕来历告诉了他。
他听罢,又思忖了一阵,这才说,“如果是这样,那我等得罪了。”
“那可以放了我们了吗?”
这人摇头,“还不行,一则不知你所言是否属实;二则,我们奉命带你回去了断些干系。”
我一头雾水,“你认得我?”
“不认得,但我猜你是柳夫人吧?”
柳夫人?我骇然。
“不必害怕,我们没有恶意。至于我能认出你是女子,这个不难。原本我们就是到华禹来寻柳夫人的,再者你有耳洞。”
“等一等”我着急的打断他,“你要找哪一个柳夫人?”心跳陡地加快,他说的是小柳的夫人么?
他微笑着告诉我,“是华禹柳昱将军的夫人。我等本是要上京的,我想着或许夫人会千里来祭奠,所以分了一部分人守在溪边。今日夫人一到,我就断定你跟柳将军关系匪浅,及至发现你是女子,我猜测你是柳夫人。”
我摸摸颈后,“你们找柳夫人做什么?一见面就要下如此重手。”
“事先不知你与木雕主人有瓜葛,那里是华禹境内,我们又怕引来守兵,为求速战速决,故此失礼。若木雕主人证实你言下无需,聂峥听凭发落。”
听聂峥口口声声对木雕主人很是恭谨,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是谁。
“我不是柳夫人,你找错人了。我是柳将军的…友人。”太好了,小柳他还活着。这些人要抓柳夫人去跟他了断关系?这到底怎么回事。
聂峥愕然,然后了然,“明白了,红颜知己。不过没关系,想必你们的关系有人也希望能一并了断。只是,如果你真的救了木雕主人,事情恐怕就不是那么好办了。”
这这这,小柳惹来桃花债了?什么女人那么霸道,要逼着别人夫妻断绝关系。
“这到底怎么回事?”
聂峥想了一下,“这件事我为人属下,不便在后面议论,总之你到了就知道了。那么,姑娘该怎么称呼呢?”
“我姓…石。现在是往哪里去?”
“石姑娘,咱们这是已经出了华禹,回高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