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一听这消息就哼哼,这么迟才把人拿下,搁现代简直不够看。转身又屁颠屁颠给张絮说了这事儿。
&ldo;咋,嫌弃他手慢?是,我忘了,你以前总进去窑子,是比王少手段多。&rdo;
张絮轻飘飘一句话,赵晨瞬间憋了。
妈蛋,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嘴儿!
赵晨闭嘴了,就听村里头也炸开了锅。吵吵嚷嚷的没完没了。张絮阿么趴在门口往外头探脑袋,身后跟着五只狼狗一字排开,瞅着贼喜感。好半晌,张絮阿么回来了,脸上疑惑又唏嘘。
回头瞅见赵晨,想了想,还是说道:&ldo;晨小子,我瞅着,好像是赵大梁家那大儿子回来了。&rdo;
老赵家分了家,赵晨说了好几次,张絮阿么也不说赵大梁是赵晨他大伯了。
赵晨虎着脸,回来就回来了,还能咋?
张絮阿么吭哧半晌,道:&ldo;好像是又在外头欠了银子回来的,他阿么在村里闹呢。&rdo;
赵晨哦了一声就不吭声了,闹就闹吧,又不是闹的他们家,干他什么事儿。
老赵家人声鼎沸,夏春扯着赵庆吉叫骂着,赵庆吉好不容易从妓院里出去,觉着直接回家没面子,竟然也进了赌坊,进赌坊的哪儿有全须全尾儿出来的?
相信着那么点莫须有的运气能来银子,赵庆吉果然输了底儿掉,进门时手里十八个铜板,还是他讨饭要的,出来时一个子儿都没剩下。
赵庆吉输光了十几个铜板,就想去跟赌坊借钱,人家本来不想借给他,乞丐一样的人怕借出去也收不回来。赵庆吉倒好,把自家老底说了个便,有赵大梁一家子在后头撑着,赌坊打听清楚地方,果断借钱给赵庆吉。
这里头说不得还有赵晨一点事儿,&ldo;赵晨&rdo;好赌,赌坊里面哪儿有不认识&ldo;赵晨&rdo;的,去他家追债的早就把&ldo;赵晨&rdo;祖宗十八代都问个清楚明白,赵庆吉这个名儿虽然印象没那么深,但也不是没印象,此刻一听是他,赌坊那点怀疑的心思也就没了。
数了银子,赌坊伙计一把搂着赵庆吉肩头,竟然还问了一句:&ldo;赵晨那小子呢?咋这么久没来玩儿?&rdo;
赵庆吉哪儿知道为啥,干笑了事。
运气哪儿是那么好有的?赵庆吉钱没赚到,反欠了人家五十两,是给赌坊的人押送回来的,一群人敲敲打打去了赵大梁家,和当初一群痞子进赵晨家要债是一个德行。
唯一不一样的是张絮对付这群人就冷着个脸往那一站,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赵大梁家有个夏春,那场面就热闹了,撒泼打滚,哭丧骂爹,四五十岁的人不要脸起来比谁都流氓,抱着赵庆吉一面骂赵庆吉个不长心的玩意儿,一面骂赌坊的人丧尽天良,要害他儿子!
赌坊的人似乎这事儿碰到的多了,处理起来相当的熟门熟路。带头的汉子冷哼一声,一砍刀直接砸在夏春大腿边儿,把夏春那点叫嚣瞬间堵回嗓子眼。
&ldo;别跟老子扯那些,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儿就是通知你们一声,叫你们抓紧了时间筹钱给老子送来,不然三天之后,别怪老子抓你们儿子进煤窑子当苦力,一辈子别想出来!&rdo;这人眼神霸道,一狠起来还挺唬人,当下吓得夏春也一哆嗦,眼巴巴盯着那人。
来人摔摔打打的走了,夏春的叫声才敢又响起来,拽着赵庆吉恨铁不成钢,又骂又气。赵庆吉缩成个鹌鹑,屁都不敢放。
赵大梁愁的脑瓜子直疼,瞧着家里一出闹剧,忽然一声大喝:&ldo;都特么闭嘴,别吵了!&rdo;
夏春一噎,下一刻又哭起来:&ldo;你叫什么叫,刚那群人欺负我们么俩,你怎么不叫!&rdo;
赵大梁脸色铁黑,瞪着眼睛拿着烟袋锅狠狠指着赵庆吉:&ldo;那还不是这畜生干的好事儿?要不是他,咱家会变成这样!五十两,把咱家卖了都没有五十两,他怎么敢!?&rdo;说着一脚踹过去,直把赵庆吉踹了个趔趄。
夏春搂紧儿子,哭道:&ldo;别打了,老大,你倒是说说,咋办啊。&rdo;
&ldo;咋办?就叫这畜生去煤窑子过一辈子吧,免得他祸害了自己不说,还要祸害别人!&rdo;
夏春一听就不干了:&ldo;老大,这可是你儿子!&rdo;
&ldo;我没有这样的儿子!&rdo;赵大梁心都寒了,话都喊得声嘶力竭,眼睛通红,眼底都是气愤,恼怒,三分复杂。他有两个儿子,他喜欢的和他分家,他不喜欢的,这眼瞧着就要拖死他了,他还不能不管。
儿子就是阿爹的债,他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
赵大梁心里一狠,两步上去对着赵庆吉又踹了两脚,直惹得夏春叫的更欢!
赵庆吉也像起了火气,一猛子从地上站起来。
&ldo;打打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当我为啥去赌钱,我还不是为了弄点钱回来好孝敬你?&rdo;
&ldo;我用你赌钱孝敬我?&rdo;赵大梁喝骂道,把赵庆吉那点底气又喊回去了,&ldo;以前赵晨怎么把家败光的你不知道?张瑞发为啥拐的孩子你不知道?我用你这么孝敬我?你脑子叫狗吃了!?&rdo;
赵大梁几句话说完,脑子一懵就要往后头倒,这下真把夏春俩人吓了一跳,刚想去扶,那边赵大梁却又站稳当了,疲惫至极的看了两人一眼,拿着烟袋锅踉跄出门,又在他们家田埂上抽了一夜的烟。
临半夜赵庆祥去了趟田里,果然瞧见他阿爹,他手里拿了俩热乎乎的烤红薯,直往他阿爹手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