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走之前请房夫人身边的余嬷嬷给姜宪带了一匣子杏子蜜饯,并请余嬷嬷给姜宪带话,说这是用大同的杏子,按照京城的制法做的,若是姜宪觉得好吃,他再让人送一些过来。余嬷嬷见李谦对姜宪如此的上心,高兴的都要合不拢嘴了,连声说着&ldo;姑爷您放心,一定把您的话带到了&rdo;,一直把李谦送到了大门口才折回去跟房夫人八卦这件事。谁知道房夫人却含笑地瞥了余嬷嬷一眼,道:&ldo;我们家姑爷的心眼多着了,你小心着了他的道。&rdo;余嬷嬷哑然,不知所措。房夫人&ldo;扑哧&rdo;一声笑,让余嬷嬷去把姜律叫来,说有事吩咐他。☆、送嫁余嬷嬷应声而去。可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折了回来。身后并没有跟着姜律。房夫人讶然。余嬷嬷已兴奋地道:&ldo;夫人,国公爷来了!&rdo;&ldo;你说什么?&rdo;房夫人腾地一下就站了起身,差点打翻了手边的茶盅,&ldo;国公爷来了!人在哪里?他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来了?他一个人来的吗?是为了公事过来的还是来给保宁送嫁的?含哥儿和纵哥儿呢,也来了吗?&rdo;她一句接着一句,一面更衣,一面发问。余嬷嬷一面围在房夫人身边帮她打点衣饰,一面摇头道:&ldo;具体的老奴也不知道。老奴走到半路的时候遇到了来通禀的丫鬟,问了她几句,她也不知道,只说是齐大人差了她来给夫人报信,老奴怕那小丫鬟耽搁了夫人的大事,这才接下了这差事,急着来给夫人送信。&rdo;房夫人点头,心情非常的激动。她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姜镇元了。平时还不觉得,如今知道丈夫就在自己不远处,她这才觉察到自己想念姜镇元想念的厉害。余嬷嬷和几个丫鬟婆子簇拥着房夫人去了外院的书房。刚踏进书房的院子,房夫人就听见了姜镇元慡朗的笑声。她眼眶微湿,快步进了书房。&ldo;夫人!&rdo;齐胜和姜镇元都站了起来,跟着姜镇元一起来的姜含和姜纵则忙上前给房夫人行礼。房夫人的目光在姜镇元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发现姜镇元并没有瘦,精神也还好,她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笑着让人扶了姜含和姜纵起来。齐胜和姜镇元又寒暄了几句,定下了接风宴的时辰,就起身走了,把地方留给姜家的人说话。姜镇元问:&ldo;阿律呢?&rdo;房夫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还是余嬷嬷道:&ldo;大公子去了邵将军那里。&rdo;房夫人皱眉:&ldo;邵二公子和邵将军住在一起吗?&rdo;拜齐氏姐妹所赐,现在房夫人也知道了邵洋的恶名。姜镇元听了道:&ldo;不用管他。他这么大的人了,如果连这点是非都分不清楚,控制不住,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出息,还不如趁早回家歇了,靠着祖上的余荫过日子。&rdo;房夫人不再说什么。姜含上前把姜镇元补给姜宪的陪嫁单子给了房夫人。房夫人刚打开看了一眼,听到消息的姜宪过来了。&ldo;大伯父!&rdo;姜宪笑嘻嘻地给姜镇元行礼。可能是走得太急,姜宪的脸上红扑扑的,看上去神采奕奕的,仔细一看,好像比在京城的时候还胖了一点。可见姜宪离开了京城过得很好,很舒心。姜镇元暗暗点头。姜宪已和姜含、姜纵嬉笑成了一团:&ldo;我要出嫁,你们都不送点什么给我吗?&rdo;&ldo;大伯父给你写了一大串东西,你还要敲诈我们的,你也太贪心了!&rdo;活泼的姜纵呵呵地笑。&ldo;你们这两个笨蛋!&rdo;姜宪笑道,&ldo;以后你们成亲的时候我不得还回去吗?&rdo;&ldo;还倒是不用还了。&rdo;持重些的姜含道,&ldo;只有妹夫把我们招待好了,他来迎亲的时候,才不会吃亏。你赶紧给他通风报信,就说他的两个大舅子来了。&rdo;&ldo;通什么风?报什么信啊?把他叫出来就是了。&rdo;姜宪慡快地道,&ldo;你们小心被他灌醉了,分不清东南西北就好!&rdo;&ldo;到时候看谁把谁喝醉了……&rdo;三个人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姜氏夫妻对视一笑。屋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晚上,姜律果然去把李谦叫了出来喝酒。姜宪担心得不得了,悄悄吩咐七姑:&ldo;你想办法去见了李谦,让他喝酒之前喝点羊奶什么的护着胃,万一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装无赖,千万别喝出什么毛病来。&rdo;七姑笑着应&ldo;是&rdo;,眼睛都眯到一块去了。李谦得了信嘿嘿直笑,道:&ldo;你回去跟郡主说,让她放心,我心里有数。&rdo;结果这话被出来找他的姜纵听见了,他高声向姜律告状:&ldo;大哥,大哥,姐姐还没有嫁就偏向姐夫,还专程让身边服侍的人带信过来,别跟我们喝酒。今天我们不能放过他!&rdo;姜律冷笑,吩咐店家:&ldo;上二十坛老白干!&rdo;姜含更是跑出来押了李谦:&ldo;不许跑,喝完了再说。不然以后休想上姜家的门。&rdo;李谦哈哈笑着和姜含进了&ldo;乱点房夫人好半天才消化掉这个消息。&ldo;这不是乱来吗?&rdo;她气愤地道,&ldo;女孩子嫁人,等于是第二次投胎,他们怎么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给人赐婚?太过分了!太过分了!&rdo;&ldo;谁说不是!&rdo;姜镇元苦笑道,&ldo;我来的时候,简王特意去看了我。我以为他会和我说说清仪县主的事,特意从琼花楼叫了桌酒席过来,还从酒窑里把先帝赐的梨花白给搬了出来,原想和他老人家喝喝酒,让他老人家也能说几句心里话的,谁知道酒喝了,菜吃了,他老人家却是从头倒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走得时候那步履蹒跚的样子,你是没有看到啊,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让人心里酸酸的。&rdo;&ldo;简王也不满意这门亲事吗?&rdo;房夫人目瞪口呆。&ldo;他是明白人。怎么可能满意这桩亲事呢?&rdo;姜镇元喃喃地道,&ldo;先不说皇上那些荒唐事,就说韩家的那个女婿,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什么都好,一遇到事了,就慌慌张张的没有主意。做个闲散的仪宾这些自然都是些小毛病,可若是成了当今皇上的岳父,这些小毛病就有可能成为致命的缺点,不仅会要了韩家人的命,甚至会牵连到简王。你说,他能不烦心吗?&rdo;房夫人也听说过这位东阳郡主的仪宾韩忠的一些轶事,知道丈夫所言不虚。特别是韩家之前家势寻常普通,娶了东阳郡主之后就轻狂过一回,后来还是简王出面压了下去。这次韩同心选为了皇后,韩家只怕更加张狂了,到时候简王能不能压得住还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