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气温宜人,黄栌额头上的汗消了,只有眼睑浮肿着。
孟宴礼安慰她:“没事了黄栌,我没事儿。”
“徐子漾说,他说,他说他给你打电话没人接。”
“他骗你的,早晨我才和他通过电话,一会儿我打电话给他,让他和你道歉。”
“可是我也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接。”
孟宴礼还真就没听到,被黄栌那双刚哭过的眼睛盯着,他有些无奈,指了指自己身上披着的浴袍和有些失礼数的工字背心:“刚才在洗澡,没听见,抱歉。”
他去卧室里拿了手机出来,里面确实有黄栌的未接来电。
还有徐子漾的两条信息:
【孟哥,你的礼物在路上,请查收。】
【新鲜的小黄栌。】
【请尽情享用哦!】
孟宴礼脾气再好,也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句。
早晨徐子漾打来电话时,问到黄栌,孟宴礼也就随口说,这次来帝都没怎么太和黄栌接触,就一起吃了两顿饭。
徐子漾话太多,揪着这个话题一直不放,孟宴礼不耐烦,和他说了一句:“黄栌开学了,有自己同龄的朋友。”
徐子漾在电话里九转十八弯地拖着调子,“哦~~这样啊~~~”
谁知道他抽什么风,把黄栌给诓过来了。
还害人家姑娘大哭一场。
黄栌眼睛通红,看到孟宴礼的深灰色工字背心上的一大片湿痕,知道是她眼泪蹭上去的。
哭完了才后知后觉感到难为情,哽咽着骂人:“徐子漾这个混蛋,我真的差点被他吓死,我敲门时心脏都快停了。”
她也是这个时候,才认真开始打量孟宴礼的住处的。
孟宴礼怕他越说越离谱:“道歉,你把黄栌吓哭了。”
孟宴礼看着她微微张开的唇,盯着看了几秒,忽然俯身。
“哎呦,是黄栌妹妹啊,怎么用孟哥手机给我打电话呢?你到孟哥家了?孟哥起床了吗?”
一看就是他的房子,风格和青漓别墅相似,也是灰色主调,陈设摆放也都是他的习惯。
孟宴礼笑了笑:“那一起吃午饭吧。”
“徐子漾!”
墙上的画依然不是Grau时期他自己的作品,只是一幅小众装饰画。
比如他温柔地帮她撩开粘在额前汗水上的碎发时,比如他揉着她的头发安慰她时,比如他帮她叩开冰过的椰汁时。。。。。。
“你不是说孟宴礼可能生病了吗!”黄栌喊道。
黄栌看不见东西,只感觉眼睛被冰得几乎失去知觉。
将近11点,外面灰蒙蒙的,有些多云。
但黄栌难以抗拒去看展的诱惑。
眼睛被蒙住,听力却因此变得格外敏锐,她感觉到他衣料的淅索声近在咫尺:“孟宴礼?”
在黄栌带着没彻底消退的哭腔和徐子漾“吵架”时,孟宴礼去里面衣帽间换好了衣服,再出来时,已经穿了浅灰色衬衫和牛仔裤。
正逢周末,很多味道不错的餐馆都需要等位。
她指了指自己哭肿的眼睛:“我这个样子跟着你去展馆么?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凉的东西,可以给我敷眼睛?”
孟宴礼没提醒她,门外有门铃可以按。
耳边响起孟宴礼轻柔如蛊惑的声音,“在学校里,有男朋友或者喜欢的男生吗?”
孟宴礼报出了一家私人展馆的名字,黄栌感到很惊讶。
没办法,孟宴礼这个人有种魔力,真的让人难以说放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