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医生冷血,现在贺一飞算见识了,要是早进手术室,保证不和严可做朋友,不过现在想这个有点扯蛋了,人家大楚可是生离死别呢。卧槽,贺一飞慢半拍的发现他们安家姐妹离婚总喜欢扯着他,艹,原来我就是那颗给人扯的蛋呀!
安璟眼睛看着楚钧,她的力气几乎没有了,想说的话只有靠眼神来表达,楚钧心痛欲碎,却不得不点头:“好,我离,我离婚。”
安璟眼睛眨了眨,她眼睛又看着贺一飞,楚钧忙说:“协议书我来写,笔,纸,谁给我纸和笔?”
还真有人把纸和笔送到他手里,笔是普通的中性笔,纸是医生开处方的便笺。楚钧蹲下,把纸放在膝盖上,他给人拟过很多离婚协议书,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给自己起草,他边写边哭,泪水一颗颗滴在纸上,楚大律师已经不像个男人也毫无形象可言,这些他全不在乎,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哭,好像是泪腺坏了,怎么也止不住。
他很快就把协议书起草好了,他顿了顿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拿着给安璟看,安璟的眼睛几乎睁不开,她勉强朝贺一飞看看,贺一飞立马上前接住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看完后他皱眉看着楚钧,楚钧正拿着护士递过来的消毒巾擦鼻涕,他对贺一飞几不可见的摇摇头,贺一飞立刻心领神会,他对安璟说:“安老师,协议没问题。”
安璟的手指抬了抬,贺一飞立即把协议拿到她面前,可是她根本就握不住笔,她抖着手指蘸着自己的血在纸上似乎用全身的力气按下去。
鲜红的指印就在楚钧名字的旁边,安璟的声音几不可闻,“好了,都自由了……。”
医生没有给楚钧忏悔痛哭的时间,他们立即被赶出了手术室,接着手术室的灯又亮起来,两扇门紧紧的闭上。
楚钧倚着墙感觉全身的筋骨都软了,他真没有想到,最善良的安老师对他却是最狠的,她用生命来逼迫自己离婚,一点儿也没给彼此留后路。
贺一飞手里还拿着离婚协议书,他总算是见识到了,竟然有人在手术室里用自己的血来签署离婚协议书,而这个被离婚的竟然还是鼎鼎大名的金牌离婚律师楚钧,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贺一飞拉着楚钧的胳膊防止他遛到地上,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说:“大楚儿,你这也算是有良心的,车子房子钱都留给了她,这婚她结的也不算亏。”
“你说什么呢?”楚钧忽然爆发了,他猛地把贺一飞压在墙上,双手揪住他的衣服,额上青筋暴涨双眼赤红,就像要吃人一样。
“喂,喂,兄弟,大楚,好话好好说。”贺一飞吓坏了,他缩着脖子求饶,尼玛现在大楚刚失恋,可别把他当人肉沙包泄愤。
“二丫不稀罕钱,可我能给她的却只有钱,贺一飞,我他妈的真不是东西。”楚钧可能刚才哭过了,现在眼窝子酸胀的难受却流不出一滴泪,他松开贺一飞,脑门儿直接就往墙上撞。
贺一飞吓坏了,他赶紧拿手垫着,楚钧的脑袋撞得他关节都快碎了,他咬着牙骂:“妈的,大楚你脑袋水泥压的还是花岗岩的,撞死我了……喲,呀,好疼。”
楚钧撞够了,身体就像泥一样软下去,贺一飞赶紧把人勒住了,他咬着牙把楚钧150多斤的人往座位上弄,“艹,严可谢家辰你们这些孙子,快来帮帮贺爷呀,卧槽大楚你丫死沉…。。
他们这里寻死觅活的,那边儿的护士姑娘们可早就把他们瞄上了,护士甲说:“好有爱呀,还都是帅哥,那个被抱的是受吧,好娇弱呀,真是亮瞎我的24K钛合金狗眼。”护士乙说:“你快得了,里面儿早出来说了,那男的是一小三儿。被抱的男的有老婆,正在手术室里做手术呢,人都半死不活了还被逼着离婚,按得可是血手印儿,太惨了。”
护士丙简直要咆哮:“什么,好一对狗男男!这年头我们不光要和女人抢男人还要和男人抢男人,还让不让人活?你们瞧瞧,两个人明明都很man为什么偏要搞基?”
这帮子腐女没顾忌,根本就不考虑贺一飞的承受力,他想抱着楚钧大哭:大楚呦,我的一世英名可让你给毁了!
严可拿着几瓶水走过来,他看贺一飞和楚钧的情形就皱起眉:“怎么了,安老师不会……我问过了,就是胃给打坏了,切个胃也没什么呀。”
贺一飞有气无力的扬了扬手中的协议书:“大楚被休了,时间就是刚才,地点手术室,委托律师我,安老师按的血手印儿,大楚这孩子把财产全给了人家,净身出户,那边的姑娘说大楚的歼夫是我。”
贺一飞这一串话信息量挺大的,严可都抓不住重点,好半天他才撸顺了,接过协议书看了看也觉得不可思议:“真离了?”
贺一飞把半死不活的楚钧推他肩上,“安慰安慰他吧,不行教他念念白头吟。”
严可白了他一眼:“别不着调了,什么白头吟?”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让大楚学会了去念给安老师听,看看能不能回心转意。”
严可咬牙:“贺一飞,我一点也不欣赏你的幽默。楚钧,钧儿,咱不听他的,你好歹还有个婚离,像我孤家寡人,要离都没有人。”
得,果然都是禽兽呀,这么一出悲情大戏让这两货一搅合都成了冷笑话,还能不能做朋友了,回家自撸三百次!
严可一坐下,护士站里可炸了锅,“艾玛,原来是四角呀,刚才谁说那两个帅哥都man,原来小受在这里呀,哇,斯斯文文的白莲花受呀!你猜他们什么体位呀,是糖葫芦还是…。。”
姑娘们讨论的声音太大,严可的脸色都变了,他站起来冷冷的看过去,姑娘们却一点也不害怕:好有气势呀,这样的会不会反攻呀,我觉得也许有胡子的才是真受,不能看表面,对对,要透过表象看本质!
贺一飞拉了拉严可:“坐下吧,我都习惯了,这群彪悍的姑娘,我祝她们下半生只能靠黄瓜。”
卧槽,毒舌律师原来不止楚钧呀!
安璟的伤看着吓人其实就是胃出血,她给切除了三分之一个胃,这对医生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大手术,但是主刀大夫一从手术室出来他就主动和楚钧说话。
楚钧本来半死不活的,但是手术室的灯一灭他箭一样的蹿出去,一把就拉住了医生。医生拍了拍他:“小伙子,姑娘没什么事儿,往后还不用担心会胖了,不过我可得好好说说你,你做了什么能把人逼到那份儿上?我当医生20多年了,什么事儿都见过,但就你这事儿还是第一次见,唉!”
楚钧一句话都答不上来,他顶着一张红通通的脸哑着嗓子说:“医生,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一会儿就送病房了,最好不要打扰她休息,小伙子,好自为之。”医生拍了拍楚钧的肩膀走了,剩下楚钧红着一张大脸吸溜鼻涕,严可真是看不了他这个可怜劲儿,拉着他说:“傻站着什么,现在求求安玲看能不能让你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