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闭嘴!你懂什么?!&rdo;陈申如同一点就着的炮竹,目光凌厉,怒吼出声。
苏媛在国公府,从来就是一种谁也不能提的禁忌,小时陈鸾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去书房找陈申,才开口说了娘亲二字,就被罚打了手板子。
陈鸾此刻瞧他的目光与瞧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她摊了摊手中的帕子,淡声道:&ldo;我是什么都不懂,只懂一样,既然国公府拿我当了弃子,那么从今日起,国公府的存亡,与我再无干系。&rdo;
今生前世,陈申都做了同一个决定。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他和庶出一家过去好了。
反正,再也别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丝好处与甜头。
说罢,陈鸾转身,望向一直死死盯着她的陈鸢,头一回现出怒意来,寒声彻彻:&ldo;下月二十号是个不错的日子,祖母与我都觉着妥帖,你就在那日出嫁吧。&rdo;
她朝陈鸢走近几步,两双有着相似风情的眸子对上,一双蕴着灰暗的惨败色,一双交织着不可忽视的怒火。
&ldo;瞧你这眼神,是觉着很不服气?&rdo;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殿下真的是,要被气死了。
第36章
风刮得越发急了,些微的雨丝被吹得紧贴在窗柩上,细细密密的湿痕显露,天空呈现出一种异样的苍白,阴云从天边聚拢,慢慢的朝远处逸散开来。
陈鸢跌坐在地上,周围是被打碎的茶盏碎片以及湿漉漉的茶水叶子,有的甚至沾黏在了那件精致的堆花裙上,光鲜不再。
她慢慢站起身来,与陈鸾平视,脊背挺得笔直。
她可以在所有人跟前颓废狼狈,却绝不能容忍自己在陈鸾面前弯一下腰。
像是知晓她心中所想,陈鸾抚了抚手上的护甲,冰凉的触感让她身子微顿,而后掀了掀眼皮,有些散漫地道:&ldo;你虽是庶女,可得爹与祖母宠爱,若没有那些害人的坏心思,未必就不可以嫁个权贵人家,得一份好姻缘。&rdo;
陈鸢连着几声冷笑,胸膛起伏几下,手指尖都绷成了青白色,声音怨毒:&ldo;事到如今,你何须在这惺惺作态?你我同为国公府小姐,不过是因为嫡庶之别,我就得处处不如你?&rdo;
&ldo;你说我心思歹毒,你又是什么好人不成?&rdo;
被嫉妒与怨恨冲昏了头脑的人,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陈鸾更懒得与她多费口舌。
&ldo;你说得没错,我不是好人,所以不会放过你。&rdo;陈鸾漫不经心地说完,目光转而落到陈申的身上,后者面色铁青,今日戏剧性的一幕幕令他看得头昏脑涨,半晌回不过神来。
&ldo;镇国公,您这向来懂事又乖巧的小女儿,今日可让您刮目相看了?&rdo;说罢,陈鸾由流月扶着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