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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梅格雷在沉思，他在想着那个逃跑的人：头大得出奇，胳膊特长，口袋里仅有二十多个法郎，他的行这已淹没在巴黎市的人海之中，就在此刻，整个法国的警察都行动起来缉捕他！

梅格雷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张苍白的脸，无声无息地沿着桑德监狱黑黝黝的墙往上攀；探长的耳旁又回响起迪富尔的电话：

&ldo;他睡下了……&rdo;

他睡了整整一天！

他现在究竟在哪儿呢？为什么，是的，为什么他要杀死昂德尔松夫人？他和她素不相识，行凶之后又什么也没偷，为什么？

&ldo;您有时候到这儿来喝开胃酒吗？&rdo;这是威廉?克罗斯比在说话，他走到梅格雷面前，把香烟盒递了过来。

&ldo;谢谢您，我只吸烟斗。&rdo;

&ldo;您喝点什么？来杯威士忌吧。&rdo;

&ldo;不，您看，我已经有了。&rdo;

克罗斯比显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

&ldo;您懂英语，俄语，德语？&rdo;克罗斯比问他说。

&ldo;我只懂法语，再不会别的了。&rdo;梅格雷回答道。

&ldo;这么说，库波尔在您看来，可能就是各种语言交融的场合，犹如圣经上的巴比伦塔了……我还从来没在这儿看见过您……说到这儿，我想问问，外面流传的话是真的吗？&rdo;

&ldo;您指的是什么？&rdo;

&ldo;就是那凶手……您知道……&rdo;

&ldo;算了吧，没什么可担心的。&rdo;

克罗斯比的目光注视了梅格雷一会儿，接着说道：

&ldo;来吧，给个面子，跟我们共饮一杯吧，我夫人也会非常高兴的……我给您介绍一下：埃德娜?赖克白尔格小姐，斯德哥尔摩造纸商的女儿，上一届夏蒙尼滑冰冠军……这位是梅格雷探长，埃德娜。&rdo;

穿黑色衣服的俄国女人一直在埋头读报，红发汉子象在梦境一般，半眯着眼睛，面前放着那只瓷罐，已经刮得干干净净，连最后一点酸奶都没剩。

埃德娜微微启齿向梅格雷说道：

&ldo;认识您很荣幸！&rdo;

她使劲握了握梅格雷的手，然后继续跟克罗斯比夫人用英语交谈。这时候威廉抱歉道；

&ldo;请容许我离开一下，有我的电话……鲍勃，来两杯威士忌！请原谅……&rdo;

门外，那辆镀镍的汽车闪烁着银灰色的光，一个可怜的身影绕过汽车，抬腿向库波尔走来，在咖啡店的转门前停了一会儿。

一对通红的眼睛窥视咖啡馆的里面，这时候走来一个伙计让那个穷光蛋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