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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你一个区区的小婢女，也敢这样放肆！&rdo;随手拿了桌上的瓷碗，向她脸上砸了去。她没有躲，两道血口子里直直地往下滴血。粘稠地血液在脸上游走，像炽热的曼珠沙华，安静地绽放它的悲伤和不为人知的痛苦。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双眼一黑，人就昏了过去。

&ldo;哒，哒，哒……&rdo;我听到更漏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眼皮还是很沉重，努力地想睁开。一阵幽眇的香气扑鼻而来，让我改变初衷。

&ldo;她打你了。&rdo;修罗说。

&ldo;陛‐‐下‐‐&rdo;绿袖抽抽噎噎的，脑海中想象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觉得自己今天做得过分了。

&ldo;还是个孩子啊！&rdo;修罗轻柔地摸了摸我的额头，&ldo;自己不会照顾自己，又要逞强不让别人帮忙，难道要放任着你不管吗？&rdo;那只手很温暖，让我觉得很舒服。

&ldo;是绿袖做得不过好。&rdo;绿袖止了哭腔，声音还有点涩涩的。

&ldo;那戟坛是个什么东西，你也带他进来？暮报也是，非得拿给她看吗？有这功夫，不知道把腓腓抱过来逗她开心吗？绿袖啊绿袖，也许当初就不该选你来！&rdo;修罗给我压了压被角，在床边的小几上点了根叫不出名字的香。

&ldo;陛下，你怎么一点也不为我想想？想我也是堂堂一妖狐族首领的女儿，在这里低三下四地为人驱驰，每日伺候些汤汤水水之类的琐事，你怎么也不体谅体谅我？&rdo;绿袖的声音里像是透着一阵冷风，被子下的我不禁颤抖了一下。

&ldo;那真是委屈你了。&rdo;耳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衣料相互摩擦的声音，修罗离了凳子，道：&ldo;我们出去说。&rdo;

&ldo;出去？偏不！&rdo;绿袖高深叫唤，我的耳朵被刺地生疼，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毛。修罗拍了拍我的头，意识又不清楚了。

第二天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那张美得空前绝后的脸。再看看我自己，双手紧紧地环在修罗的腰上，很是亲密的样子。我不自然地红了红脸，道：&ldo;你应该推开的。&rdo;

&ldo;怕扰了你的清梦。&rdo;他坐起身来，正红色的锦衣上都是皱褶。

衣冠整毕，久久不见绿袖来给我梳头，心中诧异，只得自己歪歪扭扭地梳了个髻。修罗的半个侧脸映在了镜子里，满脑子都是早上的那一幕画面。我，我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我，我，我……不经意地又瞥见了镜子中的修罗，他感应到了一般，淡淡地道：&ldo;冬天就要来了呢。&rdo;

&ldo;恩，桃花都要凋谢了。&rdo;

&ldo;铸币城出了点事，费了点时间。&rdo;他把那份昨天的报纸翻到首页，看了良久。

&ldo;绿袖呢？&rdo;

&ldo;回去她该去的地方了。&rdo;他顿了顿，合上手中的报纸，从凳子上优雅地坐了起来。

&ldo;该……去的……地方？&rdo;我讶异。

&ldo;这里太冷清了，你一定不喜欢。&rdo;他望着我，却又像是自言自语，因为我听到了后面紧跟的那句：&ldo;姮最不喜欢一个人了。&rdo;

想起卷轴里的那个小女孩，突然觉得，她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