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苏玫环抱双臂,冷冷地回敬,“看来,没有钱,你什么都不是,连办法都想不出来。”
江衍平高举双手,还未开战就已缴械投降。
“以前我不懂这个道理,现在我懂了。用钱解决问题,不是我有能力,而是钱有能力。”
“懂或不懂,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苏玫舀来一瓢水,放在条凳上,“尼古拉斯被你娇生惯养地不能喝生水,这是早晨我烧的凉白开,你喂给他吧。”
水瓢和条凳的接触没超过五秒,江衍平就急匆匆端起来猛灌几大口。
“我是哥哥,我先喝!这一路上说个不停,谷坡村的老乡太热情了,我和他们聊得口干舌燥。”
浅浅的一瓢水,转眼间被他喝得见了底。
苏玫忍住喷涌欲出的火气,又舀来了一满瓢,亲自去喂尼古拉斯。
“孔融主动让梨,你当大哥的,还不如一个小孩子!”
江衍平听了,不但没恼羞成怒,反而面带笑容:“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等我的腿好了,我一定要在村子里打两口水井,村头一口,村尾一口,缓解乡亲们吃水难的问题。”
“打井的钱不用你掏腰包。我捐给了乡里的扶贫办。”
“你捐的钱够吗?”江衍平随口问道。
话声落地,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
苏玫眉头微蹙:“我发现,你不仅听不懂人话,连说人话都不会!”
江衍平料到,再说下去又是一顿狗血淋头的数落。所以他及时截断话题,把焦点转移到尼古拉斯的身上。
“你能想象,尼古拉斯坐在农用车的车斗上有多拉风吗?刚开始我还在驾驶室里,和司机坐在一起,后来我发现这小家伙很享受,所以我坐到了车斗上。”
“你除了给人添麻烦,还会干什么?”
“我……”江衍平想解释,却发现越描越黑,“爬上车斗确实费了一点力气,司机师傅也帮了忙,但我不是成心给他增加劳动量!真的,你相信我——”
“谁啊?那么吵。”外婆缓缓走出院子。
“没谁。”苏玫站在大门口,试图挡住外婆的视线,“一个问路的,找错了地方。”
外婆说:“别瞒我了,玫玫,我听见你们聊天,他是专程来找你的。”
江衍平顺势接话:“外婆,您好!初次见面,我也没给您带份礼物,实在是有失礼节,希望您大人大量别介意。”
外婆绕过挡门的苏玫,一眼看见了轮椅和小毛驴。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残疾了呢?”
江衍平垂眸盯着地面:“医生说我腿部神经没有受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腿一直没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