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微微地眯着,教众走进来看到他的样子欲言又止,他却已回过神来,眸子里满是清冷,然后极为淡陌地道:“什么事?”
“回教主的话,秦左使带着两个人回来了,有一个好像是在少主。”
教众轻声答道。容景遇原本一片冰冷的眼睛里突然有了一抹欣喜,那狂烈的喜意漫过他的心,他的脸上难得有了欢喜的笑容,只是那丝笑容很快就淡了,眼里的喜悦也极快就消失了,他不紧不慢地道:“你方才说什么?”
他的话里已有了一抹凌厉之气。那教徒怯怯地重复了一遍道:“秦左使带着两个人回来了,有一个好像是在少主。”
容景遇闻言却大笑了起来,那教徒从来没有见他这样笑过,顿时眼里有了一抹不解。容景遇半晌之后才停止大笑,然后大声道:“天意啊,这一切都是天意!”
他的心在这一刻似乎又活了过来,他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他还没有死,她又岂能死?“教主,如今该怎么办?”
那教徒反问道。容景遇缓缓地道:“少主回来了,自然要好生迎接,礼数我们是断断不能少的!”
那教徒眼里有一分不解,容景遇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道:“你把这事也知会公主一声,她女儿回来了,想来应该很开心。”
秦解语带着明云裳和郁梦离很快就到达了了宫殿的中央,那一路上来几乎都是用爬的,她失了内力,这般爬山上去便显得有些辛苦了。郁梦离见她喘气,也不说话,便一把将她负在了背上,她条件反射的道:“你身子不好……”这句话说到这里她便回过神来了,他的身子如今已经大好,她倒又成了寻常的女子。秦解语看到郁梦离背着她,他的心里倒有些不爽,他微皱着眉头道:“他的身子能有什么不好的?放眼天下,怕是再没有几人的身子能比他好了!”
“那是自然。”
明云裳笑道:“我的相公哪能差,自然要全世界最好的!”
秦解语闻言给了她一记白眼,然后气闷闷的朝前走去。郁梦离微笑道:“不敢说是全世界最好的,却绝对身体健康。”
明云裳咧着嘴道:“这个就足够了,阿离,你虽然长的貌美如花,但是我还是喜欢威武一点的你。”
郁梦离的眼皮子跳了跳,隐隐明白她那句威武背后暗含的意思,嘴角微微一扬。秦解语在前面听到了,忍不住道:“他那副样子和威武能有什么关系?”
明云裳觉得这是她和郁梦离的私房话,秦解语听了也就罢了,还一根筋的来问,她对他也是无比佩服,只抿着嘴笑,却并不说话。秦解语见两人都不语,心里倒更加纳闷了,却也不好再问下去,只大步朝上爬。爬到一半的时候,有教徒走出来道:“秦左使,教主有请。”
秦解语冷笑道:“教主?我们的教主在这里?我正陪着她了!”
说罢,他的大手指向明云裳。那教徒愣了一下后道:“是东方教主……”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解语一脚踢飞,秦解语冷着声道:“东方叶在三天前就被少主打败,并且主动让出教主之位,我们如今的教主是她!”
那个教徒对于三日前的事情也是有所知晓,此时见郁梦离美貌,顿时愣了一下,一时间分不清他是男是女。郁梦离的脾气虽然比秦解语好上不少,但是最讨厌别人用那样的目光看他,他当即脚下一扬,抬起脚便将那教徒一脚踢开道:“什么东西,竟敢拦教主!”
他的声音不大,却满是威仪,明云裳伏在他的背上,看到眼前的场景,倒有些想笑,她伸手抱着郁梦离的脖子,然后笑道:“就是,真是不长眼!”
秦解语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笑得无比可爱,那双眼睛微弯,有如天边的月芽,他轻哼了一声,气闷闷地大步前行。郁梦离淡淡一笑,微声道:“那是,教主威震四方。”
明云裳的嘴角一扬,却没有再说话,威震四方的话她是不能再说了,但是如今天有这两人陪着,她倒的确没有什么好害怕的。而魔教这一行,她是一定要将属于她的东西全部讨要回来。容景遇在这个时候请秦解语,就表示容景遇已经知道他们的回来了,想来便在前面等着。明云裳虽然觉得他们三人来挑魔教也显得有些夸张了,但是今日里他们三人还就真要将魔教给挑了!东方叶?真亏容景遇想得出来,他那么自以为是,怎么就不给自己起名叫东方求败?她一想到东方求败,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却又在心里觉得容景遇和东方求自败,就是一路的货色,纵然容景遇没有练葵花宝典,但是他那样的严重的洁癖,也注定会让他断子绝孙!她觉得她极度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也免不了寻常女子的俗套,也会在背后沮咒人。她那日跳下山崖之后,对于后面的事情自是不会知晓,也不知道她那个极品老娘怎么样了。不管水云轻怎么样,这样的娘亲她是万万不敢认了,把她生下来就是为了虐待她,今日里这笔帐她也要顺便讨回来。郁梦离的心思比起明云裳来就要简单一些,却有更周密的计划,那一日他失了内力和明云裳跳下了山崖,可是仲秋等人还在大殿里,依着容景遇的性子,是注定不会放他们的,容景遇一定会以他们做为威胁,。方才容景遇想要见秦解语,说到底是来见他和明云裳的。他的心思缜密无比,心里已在此时开始细细考量这些事情。这个魔教,在他看来,只要明云裳能收服,都是一件极好的事情,魔教的实力,倒没有人敢小视。而明云裳这一次是奉命前来平乱,有些事情自然要处理得妥妥当当,用心做倒也不见得就是对皇帝尽忠,而是要给自己寻一条出路。郁梦离的眸子微微一眯,心里已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