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他说着拿起话筒。
他的面部表情急遽地变化——惊讶,错愕,得意扬扬。
“您不必客气,”他对着话筒说,“首相先生本人?既然如此,我马上就来。”
他挂好听筒,转身面对他的顾客。
“亲爱的先生,我不得不请您原谅。一个紧急命令。您愿意把案件详情向我的机要秘书陈述一下吗,她会妥善处理一切的。”
他疾步走向旁边的房间。
“鲁宾孙小姐。”
塔彭丝轻快地走进汤米办公室,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衣领和袖口干净整洁,整个人显得干练而娴静。汤米略作介绍后便离开了。
“一位您感兴趣的女士失踪了,我理解,圣文森特先生,”塔彭丝轻柔地一面安抚来客,一面坐下来,拿起布兰特先生的便签本和铅笔,“一位年轻女士?”
“嗯,十分年轻,”圣文森特说,“年轻……呃……呃……非常漂亮,漂亮极了。”
塔彭丝一脸严肃。
“天啊,”她小声道,“但愿——”
“您不会认为她真的发生什么不测了吧?”圣文森特忧心忡忡地问道。
“哦,我们得往好处想,”塔彭丝说,带着假装的高兴语气,这让文森特先生更加觉得惊恐万分。
“哦,听着,鲁宾孙小姐,我请您一定要帮帮我。不惜代价,无论如何,我只求她别出什么事。您看起来十分有同情心,不瞒您说,我对这个女孩倾慕无比。她是个尤物,绝对的尤物。”
“告诉我她的名字和一切有关她的情况。”
“她叫珍妮特,我不知道她的姓。她在一家帽饰店工作——布鲁克大街的奥维莱特夫人帽店。她正直坦率,曾无数次指出我行为上的错误……昨天我去那儿,等她出来……别人都出来了,唯独没有她。接着我得知她那天上午根本没去上班,也没有请假——老奥维莱特夫人对此很生气。我打听到她的住址,就去那儿找她。她前一天晚上也没回家,家里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都要疯了。我想过报警。但是后来一想,珍妮特如果实际上没什么事,如果她只是出走了,我这样做她势必会很生气。然后我想起来,她曾经指着报纸上你们的广告告诉我,一个来店里买帽子的女人热情地夸赞你们的能力和判断力之类的事情,所以我就立刻找到这儿来了。”
“我明白了,”塔彭丝说,“那么她住在哪儿?”
年轻人给了她那个女孩的地址。
“就这样吧,我想,”塔彭丝沉思着,“这就是说——我能这样理解吗,你和这个年轻女孩订婚了?”
圣文森特先生的脸红了。
“噢,不——还没有,我对任何人都未提及此事。但是可以告诉您,一见到她我就会向她求婚,如果还能再见到她的话。”
塔彭丝把便签本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