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孙思听到这句嘟哝没有。反正,孙思的脸,刷地红了。
铁柱和独孤寒见柳云风醒转过来,而且已能开口说话,顿时大喜。同时,二人更觉得,孙家医术,的确是神乎其技。
见柳云风挣扎着要起身,独孤寒正要去扶,孙鼎鸿伸手示意,将他止住,对柳云风问道:“柳当家识得我老头子?”
独孤寒想起孙鼎鸿此前和铁柱与自己说话时,一直自称老夫,而此时,对柳云风问话,却自称为老头子,又想起刚刚隐隐约约听到的那声嘟哝,再看一眼满脸通红的孙思,心中一动,暗自欣喜。
柳云风见孙鼎鸿动问,努力地想将双手抬到胸前抱拳施礼,抬了一半,双手却又无力地再度垂下,只得作罢,答道:“晚辈不识得前辈。但晚辈见前辈和思儿妹子在一起,运行的,又似是药王先圣的功法,便冒昧断定,前辈定是来自药王世家。”
孙鼎鸿听柳云风称药王为先圣,心中顿时大感满意。
要知道,以药王孙思邈的成就、功绩和德行,被尊称一声圣人,绝不未过。只是,世人每每提起孙思邈,大多只是以药王名之,极少有以圣人相称者。如今,孙鼎鸿听柳云风将自家先祖称为圣人,自然是老怀大慰。
孙鼎鸿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孙思,却见孙思满脸高兴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心思要理会自己这个老头子?
此时的孙思,心里确实是欢喜异常。
此次下山,见到柳云风之前,孙思心中,一直惴惴,不知道对自己昔日莽撞闯下的那桩祸事,柳云风是不是还记在心中,又是否还在怪责自己。
临近青云寨时,孙思更是觉得,心中如同千百头小鹿在乱撞,生怕柳云风一见到自己,开口来一句“孙姑娘”或者“孙女侠”这种生疏的称呼,那自己就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等到入寨以后,却见到,柳云风已经因为毒伤和内伤过重,而昏迷过去。
好一番波折之后,自己和二太爷爷消耗颇巨,终于将柳云风救醒。
柳云风一开口,便在和二太爷爷的答话中,称自己为“思儿妹子”。孙思知道,柳大哥,终究还是没有将自己昔日的莽撞放在心上。
一时间,孙思只觉得心花怒放,一双眼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柳云风的脸上,哪里还顾得上孙鼎鸿什么深意浅意的目光?
孙思抢过话头,说道:“柳大哥,这是我二太爷爷。”
柳云风知道孙鼎鸿不会让自己起来,转头看着铁柱和独孤寒说道:“三弟,六弟,快代我谢过孙前辈救命之恩。”
铁柱和独孤寒再次双双跪倒,对孙鼎鸿磕头致谢。
打从进屋的这一会儿工夫,二人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给孙鼎鸿叩头了。
铁柱大声道:“前辈,铁柱这条命,以前是大哥的。前辈救了大哥,以后,俺铁柱这条命,便也是您的了!”
孙思听的有趣,打趣道:“这位大哥,您的命,到底是几个人的呀?”
铁柱站起身来,嘿嘿笑了两声,拉着独孤寒,便要过来给孙思行礼。
孙思哪里肯受?见铁柱和独孤寒过来,孙思手忙脚乱,躲到一旁。
孙鼎鸿止住三人,对柳云风道:“柳当家,如果你不在意,我老头子,就卖一个老,直接称柳当家为云风了。”
柳云风忙道“不敢”后,孙鼎鸿正色说道:“云风,你身上的牵机之毒,已经被我和思丫头压制在你体内十处大穴之中。以你以前的功力,和风云剑法心法的独到之处,只要你运转得当,有很大的机会,将牵机之毒的药力,化作己身内力。一旦成功,你的内力,必将大增。”
见柳云风又欲道谢,孙鼎鸿伸手止住,继续说道:“不过,这种方法,以前没有人试过。炼化毒力的时候,你会经受很大的痛苦和风险。这一层,外力帮不到你,只能靠你自己去承受。”
柳云风正色答道:“前辈,云风明白。前辈和孙家的大恩,待云风来日再报。”
孙鼎鸿又古怪地看了孙思一眼,哈哈一笑道:“云风,你要报我孙家的恩,以后,有的是机会。”
笑罢,孙鼎鸿再次郑重说道:“云风,两位小友,此前,思丫头在院中对着你们的对头时,耍了个心眼,故意表露出我们对牵机之毒束手无策的样子。现在,云风的毒虽然被压制住了,但炼化药力,需要多少时间,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此毒凶猛,时间断然短不了。为防意外,此事,我们还需一起隐瞒一下。”
顿了一下,见铁柱和独孤寒一起点头,孙鼎鸿接着说道:“三日后上路,云风正常行动,应该没有问题。如果有任何人来探听,你们只需说,云风已经被老夫以孙家的特殊药物,暂时救回性命。如果有人试探牵机之毒的事,你们就说,云风的毒力,已经发作得太厉害。找到牵机之毒的解药之前,无解。”
说到这里,孙鼎鸿笑了笑,又说道:“这只是以防万一,防止有人故意激云风再次出手。牵机之毒的药力炼化之前,云风再次出手,会有什么后果,我们都不清楚。不过,云风炼化牵机之毒的药力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应该和毒发时的样子相似。想要瞒住外人,却也不难。适当的时候,云风可以在对头在场的时候,也炼化一下药力。只要好好为其护法即可。”
听孙鼎鸿这么说,铁柱和独孤寒都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毕竟,柳云风既然已经醒来,吴楫栋等人的试探,必然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