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邑往我这边瞟了眼又看了看王洛淡淡说道:&ldo;本王看此人着实不错表哥就让他试试吧。&rdo;
王洛狐疑看了眼元邑又瞅了瞅我一抹不明意味的笑顺着唇角爬上脸颊:&ldo;殿下何时这般热衷于旁人之事了?&rdo;
元邑也跟着笑了笑露出少有的笑在我的角度看来似是发自真心,他的笑很淡很淡四月樱花般浅淡:&ldo;他不是旁人。&rdo;接着他眼神平静望了下我这边唇边的笑敛了敛,&ldo;我们……是朋友。&rdo;
元邑这般帮我和曾樊我这心中实在感动,感激朝着他点点头他没什么回应盯着我看了半晌才将视线移开。
堂堂皇子都开口了王洛也不好明目张胆为难我,他轻咳了声:&ldo;好,就依殿下。&rdo;幽深的眸子略过我转瞬有些阴冷。
他对我这般早在自己预料之中,因为几年前的那件事的确对他影响不少。
事情的起因当然是我。
那年,也就是我被元郢当着元华帝陷害成断袖的那一年。当时我奉陛下的命令去都督府下圣旨,好巧不巧撞见他在后院桶中沐浴,好巧不巧的这一幕正好被前来找事儿的刘宪看了去,是以这事就成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因着这事王洛对本太师记恨在心,虽然我是无心他却因此名声受损,从这方面看来此事的的确确是我的错。
不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耿耿于怀,王洛果真是个记仇的!
离开时,曾樊站在门口瞅着我似是有话要说。
往他那边挪了挪我好心嘱咐:&ldo;之前我与这都督有些过节,接下来的日子你好自为之。&rdo;他想拉住我再说些什么,我头也不回跟着元邑走了。
身后,曾樊的低喊声我就当听不见。不多久他被王洛唤进去操练去了,那低低的喊声也随之消失不见。
有些心虚可还是继续跟着元邑坐回了马车之中,马车里元邑坐着不说话。
坐了良久我觉得不说些感激的话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自顾自起了个头儿:&ldo;刚才的事多谢殿下了。&rdo;
元邑本在闭目养神听到我同他说话弯长的睫毛动了动之后好看的凤眸缓缓睁开,凤目中是浅浅的倦意:&ldo;小事。&rdo;
看他的模样我有些不忍又追问了句:&ldo;殿下可有哪里不适?&rdo;
元邑阖上双目半晌又重新睁开眼中渐渐有了些光彩:&ldo;昨晚没有睡好,无事。&rdo;
低低&ldo;恩&rdo;了声我不再说话,其实主要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同元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知怎的总会莫名有些紧张,大概是因为他话少也很少笑又大概是因为身份差别太大,总之同这样一个高贵又淡薄的人待在一起还真是不好相处。
近来上朝很少见到蓟云,听其他同僚讲近来有嫔妃频频小产。蓟云身为太医院的招牌自是深得众人倚重,这段时日他实在是辛苦元华帝体恤特许他在诊病期间不用上早朝。
朝堂上没了蓟云的身影我上朝都没了兴致,因着无聊视线四处晃了晃从元锦身上晃到元郢身上最后停留在了元邑身上。
一身绛紫朝服衬得他的皮肤越发白皙,高挺的鼻梁,颀长的背影怎么看都是个美男子,只是不知这样俊美的男子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
这般思量着元邑像是觉察到我的目光他忽然侧脸往我这边望过来,慌乱间我若无其事低下头理了理衣袖,直到感觉那股目光渐渐变弱复又抬起头来,眼睛却再也不敢轻易看向他的方向。
方才自己打量他的目光那般不庄重若是被他看到说不定会被安个大不敬的罪名。
&ldo;我们……是朋友。&rdo;不知为什么这句话于此时此刻突然在脑中回响起来。
那日他当着王洛的面说我们是朋友,他居然会愿意和我做朋友这样的元邑应该不会为难我才是。
应该不会……
怀揣着这股子不安好不容易挨到下了早朝,我匆匆抬脚离开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