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以后……你就这样待在我身边如何?&rdo;声音低沉中带着蛊惑,正想咧着嘴应下,脑中理智的声音及时跳了出来。
&ldo;这样做你会害了他,害了他,害了他……&rdo;
是的,这样做我会害了元邑。
元华帝不会放过我也不会饶了他。
&ldo;不可。&rdo;
抱着自己的手猛地僵住,元邑声音极为平静:&ldo;为何?&rdo;
我极为冷静与他慢慢隔开一段距离,内心波涛汹涌面上静如死水:&ldo;因为我不想,因为不想所以……不可以……&rdo;
元邑面色瞬间蜡白:&ldo;原来如此。&rdo;那一刻他突然笑了,唇角高高扬起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笑了,笑得如此开怀,如此的不拘小节。
动了动胳膊示意他放手:&ldo;二殿下……&rdo;
这次元邑完全将手松开,然后他缓缓转回桌边继续写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ldo;你走吧。&rdo;
他背影高大,握笔的动作极为优雅,可我分明看到那笔端在微微颤抖,一直抖,落下几滴墨汁。
院子里起了风,还有些大,池中荷花飘摇摇落满池清冷。
身后,窗纸上映出一个好看的侧影,略显落寞。
走了几步,再回头时,窗边已没了影子,就像他从来都没有出现一般。
翌日,玄弘跟我说,住在西院的那位客人已经离开了。
是时,我正在吃早饭,捏紧啃了一半的馒头我佯装若无其事地问:&ldo;奥,什么时候走的?&rdo;
玄弘在我身边坐下开始吃饭:&ldo;不知道,今日一大早弟子们去清扫房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rdo;
他就这么着急离开?
郁闷了一上午,下午我决定下山去散散心。
玄弘见我心情不好也随我下了山,一路上玄弘的话格外多,他卖力讲着我不走心应着。
未走多时就来到了上次挑水的泉水边,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树林我径直朝树林深处走去。
林中的小院儿越发地清晰,说话声也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拉住走在前面的玄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他拉了回来,因为这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
缓缓拨开树枝,面前的视野逐渐扩大。
院中站着几个人,茅草屋前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即使是穿了粗布衣衫依旧遮不住他身上的那股当官儿的腐败气息,那人……正是林贵!
前段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是躲到了这里。
同玄弘编了堆瞎话将他骗回寺里,我匆匆忙忙下了山。
到京城时已是深夜,夜色冷凉,街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影。
顺着主街走了好久又转了几个巷子终于来到了成王府门口。
守门的侍卫精神抖擞站在那里没有半分困意,看来还是要用老方法了。
围着成王府转了圈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爬了过去,可惜落地的时候没站稳屁股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
府中,巡逻的士兵时不时会经过,我隐在一座假山后好不容易寻了个最佳时机混入了后院。
要不是自己对成王府还算熟悉,这样毫无准备闯进来不被抓才怪!
后院梅花已谢,取而代之的是满池的荷花艳艳。
长长一排屋舍,中间一间房里隐有烛光闪烁,谨慎挪到房外在窗纸上戳了个洞仔细望了望,看到的是一个伴烛独坐的月色身影。
他眸色微凉,背影落寞,桌边放着一个酒坛,还有好几个已经空了的酒坛,看样子有些微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