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于文心里莫名瘆得慌,家里的别墅他是不敢住了,从警察局出来,他直接带着老娘和不满两岁的儿子住进了别墅区附近的酒店里。
结果当天晚上就又出事了。
这一天下来,彭于文虽然心力交瘁,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他知道昨天晚上,徐梅之所以掐住他的手是在向他求救,可他当时却因为喝醉了直接睡了过去。
徐梅的死他难辞其咎。
是他对不住徐梅。
就在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突然熄灭了。
怎么回事?
他心里一个咯噔,想要去触碰床头的开关,却发现自己浑身乏力,手都抬不起来。
就在这一刻,房间里的温度骤然降到了冰点。
这会儿他没醉酒,脑袋清醒的很,他僵着舌头,一阵阴风扑面而来,眼前的空气蓦地一阵扭曲。
他瞪大了眼,一道漆黑的人影凭空出现,跨坐在他身上,他却感受不到哪怕半分重量。
彭于文瞳孔放大,他嘶声喊道:&ldo;你是谁,你要干什么?&rdo;
话音刚落,两只手缓缓的向他伸过来,环上他的脖子,骤然缩紧。
他身上的人影也慢慢的靠了过来,彭于文也终于看清了它的真实面目。
这是一个七八十来岁的老头,一张绛紫色的脸粗糙得像一张老松树皮,两只眼睛黯然无神,手臂上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他呐呐的喊着:&ldo;一个一个来,你们彭家谁也别想跑。&rdo;
说着,双手骤然收紧。
&ldo;不……&rdo;彭于文想要挣扎,奈何全身上下提不起半分力气,他抓着床单,静静的感受着生命的流失。
他总算是知道徐梅是怎么死的了。
就在他即将绝望的时候,挂在他脖子上的玉佩突然间迸发出一道亮光。
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叫声传来,彭于文眼前一花,只觉得脖颈处一松,随即昏死了过去。
彭于文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他。
他瞪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原来是在做梦啊。
&ldo;砰砰砰‐‐于文啊,你在里面吗?&rdo;
听见彭母的声音,彭于文当即应了一声:&ldo;在呢。&rdo;
彭于文没有意识到自己声音沙哑的厉害,他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打开房门。
看见彭于文,彭母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忍不住的埋怨:&ldo;我敲门敲了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开门,我差点就报警了。&rdo;
她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小孙子往房间里走去:&ldo;我心里实在是不踏实,我总觉得梅子的死不简单,不像是人干的……&rdo;
她坐到床上,回头看彭于文,突然咦了一声:&ldo;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rdo;
&ldo;什么?&rdo;彭于文伸手去摸脖子,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指间窜上大脑皮层。
他面色一白,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动,突然转身向浴室跑去,一脚踹开浴室的小门,往镜子前一站。
脖子上一片紫黑,手指印指骨分明,和徐梅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他手忙脚乱的扯出脖子上挂着的昌河道长送给他的玉佩,绳子下面空荡荡的。他伸手往胸前摸了一把,一手的灰白色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