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致淳是她宠着长大的,现在也才那么丁点大的年纪,做长辈的,都不喜自家孩子太早接触那些不干不净的事。
……
赵鸾沅回赵府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淡淡的黑暗笼罩大地,阁楼悬挂红色灯笼。
地上摆四角紫檀木圆凳,医女扶赵鸾沅慢慢下舆架,她的双手润白,才刚出来,前边便有人哼了声。
赵鸾沅头也没抬,提裙轻走下舆架,开口道:&ldo;在屋里摔了什么东西?&rdo;
许致淳一个人倚靠高树,腰挂精致的银铃,满不在乎道:&ldo;摔了你让底下人送的玉珊瑚。&rdo;
他这话在场的人谁也不信,赵府最在乎赵鸾沅赐下东西的,大抵就是他。
赵鸾沅身子站直,单手背在身后问:&ldo;当真?&rdo;
他开口道:&ldo;假的,桌上的茶杯自己碎了,同我没关系。&rdo;
要是不闹些动静,她今晚便不会回来,他还要替她输灵力。
许致淳走向她,医女下意识退到赵鸾沅身后,给他让出位置。
赵鸾沅抬眸看许致淳,轻训两句:&ldo;昨天说了我晚上不一定回来,怎么还闹?下次不能再这样。&rdo;
他倒是没闹了,拉过赵鸾沅的手。
灯笼中的灯光照在地上,灯笼下的流苏随风摇曳。
许致淳离她近些,他满脸不痛快,在她耳边道:&ldo;我最讨厌你一句话不说偷偷离开,你既有事要走,为何不叫醒我?上次去中立之地也是这样,我实在不喜欢。&rdo;
他的话只有她能听见,赵鸾沅轻叹气,红玉石耳坠微微晃动,长直的黑发垂在细肩上,她开口道:&ldo;你这还真是个小霸王,连我都要管上了。&rdo;
她任他暖和的大手握住自己,回头看医女,&ldo;把东西放到公子屋里。&rdo;
医女行礼应是,转过身,让侍女回舆架拿木匣。
许致淳抬头,目光扫过舆架,问她:&ldo;什么东西?&rdo;
&ldo;你回屋便知。&rdo;赵鸾沅轻抽出手,领他往回走,&ldo;日后要是再闹这种小性子,东西我就扣下了。&rdo;
许致淳跟在赵鸾沅后面,没再说话。微风轻扬,空气中含淡淡的凉意,他往回看了几眼,察觉到了微淡的灵力,熟悉又陌生,与他体内的有些相似。
他身体和普通人不一样,为了维持某种平衡,所以对这些灵力的变化最为敏感。
赵鸾沅发觉许致淳不做声,脚步微停,许致淳也停在原地。后边的侍女在拿东西,动作安静,飞马的马蹄轻轻着地,尾巴轻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