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老爷子喝惯了还好,刘县令却已是有些朦朦胧胧,说话也带了些大舌头。
“爵爷,要~说……此次能摘掉石场村……这个毒瘤,不再使它危害本县……爵爷功不可没,下官……呃……要多谢爵爷成全之恩……”
他说着拱了拱手,又笑道:“这下……可真是安心了,待爵爷面圣后回转……下官……定已将本县打理的井井有条,届时爵爷携夫人与小娘子住在此处必会安稳如意。”
老爷子听了低头沉默了半晌,刘县令便是有些酒上头也看出来他有心事。
“爵爷可是有何心事不成?若是于本县或某事有何质疑之处还请告知,下官一定秉公办理。”
老爷子瞧了他一眼,幽声道:“你安心的还是太早了些……”
“嗯?”
刘县令听得浑身一震,看向依旧眉目平淡的老爷子心中预感不好。
“不知爵爷此话怎讲?”
“你且等我一等。”
老爷子说完也不待刘县令反应便出了门去,留下刘县令一人不断猜想,最后想到福安不知说了甚瞬间冒出一身冷汗,也彻底醒了酒。
就在刘县令惶惶不安之时老爷子回来了,他也不多说只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缓缓打开,刘县令打眼瞧去只见上面有画押手印,心里更是对之前猜测有了断定。
待老爷子递过来刘县令赶紧慌急的仔细看了起来,越看面色越难看,最后已是青白之色,哪里还有酒后的红润?
“看你的面色便知你对你夫人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不只虏人奴役、且多有欺乡霸里,所得财货却全部……我本是想自己将这份福安所呈供词销毁,可听你说要将泰安县治理好便想信你一回,这份供词你拿回去,何去何从、如何抉择便全凭你心意了。”
待刘县令离开后,爷俩坐在院子聊天。
“你搁福安那儿到底弄了多少份供词?”
林芝苗啃着梨漫不经心的回道:“好多份呢,他认识的都给弄了几份,各种各样的。”
老爷子瞅着他大宝有些无语,想想刚才刘县令的样子皱了皱眉。
“那个刘县令说实话对咱们也可以了,就是这媳妇儿……”
林芝苗听了啃梨子的动作顿了顿,白了老爷子一眼。
“爷,别光看刘县令的面子,不说他媳妇儿确实做了坏事儿,还有一个,你忘了我奶当初扇那个女人一巴掌了?”
“你是说……她会报复你奶?”
林芝苗把最后两口梨啃完,把梨核远远的扔掉后拿出湿巾仔细擦了擦才回答老爷子的疑问。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当时她看我奶的眼神就不对。看看福安一个小瘪三就能有胆子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再想用的了福安这种人还是个被惯坏的女人就更不一定能做出啥来了。早做防备没毛病,以后见着眼神不对的咱们也不能心慈手软,爷,咱们现在相当于走钢丝,这里是个随便一个名目就能杀人的朝代,咱们对付野蛮思想唯一的办法就是比他们更狠,先下手为强。”
老爷子这一次没有反驳,只静静的坐着独自思考,老太太出来把她大宝拽走了他也不知道,最后叹道:“嗨呀……不就是杀人吗?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