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老爷子也疲乏的不想再留,省的听他们说没用的废话。待老爷子告辞时众人极为不舍,依依惜别之情溢于言表,总似还有话未说完一般,知府更是于额日勒和克之事上多有自怨,更焦虑着试图挽回明日之事。
老爷子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有一点却是清楚,那就是这位曹州知府欠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事儿他跑不了。
知府最后无法,拱手认真道:“今日之恩本官铭记于心,我牛家于京中还有些人脉,林县男此后若有急事尽可去寻。”
待终叙完话一行人下了楼,众人寒暄着等候片刻自家马车便过来了,一家人上了车才狠狠舒了口气。
老太太坐稳后,咂吧咂吧嘴遗憾道:“可惜了了,那个啥刺儿的没把那碗药给喝了。诶,你咋想起来说那么个药方的?”
老爷子一边笑着跟外头的人们摇手道别,一边说道:“瞎想的,就是想恶心恶心他们。”
等两家马车前后回到驿站,胡秋广立时找来与老爷子约定明日一起走。
老爷子心中不愿,可终究拗不过胡秋广。
“唉……你何必趟这趟浑水,再等一日再走不迟。”
胡秋广听得摇头道:“秋广本已受过爵爷恩惠,此时忘义抽脚,只怕以后再难做人,明日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愿陪爵爷同行。”
老爷子听了一愣,瞅着他认真的脸颇受感动,谁曾想他还有个但书。
“不过,秋广想来一直至入京为止,我们应不会有事,除非他们不想回草原。且,今日出门前我与夫人已快马急信家中,不定家中期盼早早便出来接应也未可知。所以,爵爷不比担忧。”
胡秋广语气笃定,老爷子心说他们想回草原,可我不想让他们回……等等,要是他们回不去会咋样?两边会不会打起来?
直到胡秋广离去,老爷子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找时间跟林芝苗商量了这事儿,林芝苗还是那个态度,惹我就杀,没商量。
老爷子无奈,最后只能决定等明天看情况再说。
老太太倒是把想了一晚上的心事儿说了出来。
“大宝啊,咱们的穿戴是不是太招摇了点?”
“奶,现在咱们招摇可能招来贼,这个好处理,杀了了事,今天晚上那样的也不可能再遇着。
可换个想法,咱们说是大家族的人,要是连这点东西都没有,穿戴的太普通就该让人怀疑、让人瞧不起了,到时候是个人都想来踩一脚、试探一下,那可真就闹心了。
就连咱们自己吃穿用度都得藏着掖着的,来这边之前那日子过的不难受啊?
完了还有可能不小心漏出来点啥,要是被人看上到时候不定怎么扣帽子抢东西呢。
再说了,不想这些事儿,咱们也得为我爷想想啊。”
“这跟你爷有啥关系啊?”
“呵呵呵,奶,你想啊,这一路上要不是咱们俩穿戴的好给我爷撑面子,恐怕不知道多少人追你了。”
“去……”
一家人疲乏之下很快睡着,再睁眼已是第二日早上五点。
苟长文等人早已醒来,此刻正收拾行囊装入马车。
三口人起身与大家一起忙活一会儿,简单吃一口便出了门,正好瞧见门口焦急徘徊的胡秋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