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却都没想到,温枫还没来得及赶进殿内,反倒先是云长流一身白衣,肩上松散地半披着他的龙纹华袍,自己走了出来。
奇怪的是,仅这么不到一个时辰过去,云长流的气色便好了很多,甚至隐然还能看出一丝丝昔日里那出尘绝美的光华来。
教主眼眸淡淡一扫四周,状若不经意地向温枫问道:&ldo;护法人呢?&rdo;
&ldo;回去了。&rdo;
&ldo;……&rdo;
闻言,云长流默然垂下了眼睫,不说话。
教主轻抿薄唇,竟似有那么些沮丧的样子,冲花挽随意把长袖一挥,&ldo;进。&rdo;
花挽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匆匆跟着云长流进了殿里便径直往地上一跪,焦急而快速道:&ldo;教主!花挽自知不该扰了教主歇息,只是此事实在……&rdo;
云长流摆了摆,缓缓由温枫扶着,仍是在床边坐下,&ldo;本座已无大碍,右使禀罢。&rdo;
花挽为难地看了温枫一眼,并没有说话。
然而她相信……对于教主来说,一个眼色便足以明白自己的意思。
云长流神情微微一动。
温枫的忠心从来无人怀疑,加上近侍又不掌实权,因而云长流平日里与下属们谈论教事务时,也很少刻意躲着他。
可看花挽这意思……是要叫温枫回避?
云教主仅沉思了一眨眼的工夫,便对温枫淡然道,&ldo;本座方才喝了酒,头疼的厉害……近侍去替本座传些醒酒汤过来罢。&rdo;
温枫心领神会,为云长流取了件软毯搭在腰间便躬身退下。教主的目光这才又投向花挽,示意她可以开口。
只见右使轻轻吐了口气,&ldo;教主前段时间嘱咐属下调查的籍案……有问题。&rdo;
&ldo;什么?&rdo;
云长流的脸色霎时变得沉寒凝重,指攥紧了衣袖,&ldo;本座前段时间……右使是指阿苦?他的籍案有错?&rdo;
&ldo;是,且还是大错。&rdo;
此刻,大量的卷宗字在花挽的脑海内闪过,再一次拼凑出那个令人心悸的结果。
这是她以经验与直觉为武器,于种种细微的偏差之搜索出的真相。与信堂所记载的&ldo;事实&rdo;不符的真相!
花挽执掌信堂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出过这么大的纰漏。她现在是气愤不已又羞愧难当,&ldo;花挽罪该万死,求教主赐罚!&rdo;
云长流闭眼摇了摇头。
他的指用力更紧,心莫名地一阵泛空,这是不详的预感,&ldo;你先说,究竟是何处错了。&rdo;
&ldo;还请教主莫惊。&rdo;
花挽猛地抬头,用坚决的语气道:&ldo;阿苦公子……不,阿苦侍君,他入教的时间该是在十九年前,而不是端木临失踪的十八年前!&rdo;
&ldo;什……&rdo;
只听花挽冷声道: